寒冷的冬夜,母亲坐在我的身旁
织毛衣,她的视力已经不允许她
做这些活计了。我的母亲
七十七岁
她为我慢慢编织着
一件御寒的毛衣,有时候
她会停下来
像一只取暖器,静静地呆着
不吹风,但发着光
发着热
有时候,我仿佛可以听见
“噼噼啪啪”的燃烧声
从母亲的心里传出来
似乎有人刚刚往里面添加了新劈的木柴
一只鸟从天空飞过
穿过北京路。我抬头正好看见一只小鸟
从上空飞过。
我想,这只鸟
一定也低头
看见了我,看见我正穿过车来车往的街道
我想,那只鸟
一定也以为
我正在干净的大地上
自由地飞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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