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确信
天堂有个美丽的学校
那一天,来了一个新生
他叫:泥娃娃
这是一个预先命名的孩子
尘埃一样轻盈
那么急不可耐地浴血而来
来不及打量世界的模样
是的,他是个天使
或许他认为,人间不值得流连
尘归尘,土归土
就在那个初秋的早上
一颗孱弱的小心脏,渐行渐远
作别小住了七个月的最美花房
任姐姐呼唤你的名字:泥娃娃
噩梦在午后醒来
用记忆打捞断裂的血脐
和鸟鸣。清风
旷野上,一个白衣少年在朗诵
在太阳照不到的地方
夜夜,为母亲浅唱
我抚摸过一个早熟的果子
在秋天,在接近果熟蒂落的枝头那个清晨的鼾声里
我抚摸一个鼓起的皮囊
像是农人沾满泥土的双手
抚摸一颗尖叫的果子
在隆起的田埂深处进行这个动作
那是敲着鼓乐的脚丫子
身体里渗出来的力量
然而,一场突如其来的风暴
裹挟了属于你的氧气
和歌唱的呐喊
那过早摘下的果子
成为半首凋零的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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