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站在一棵玉兰树下
在夜里,它是一团跳跃的白刚好擦亮夜色
站在田埂上,我们手拉手
悄声捏住它的名字
仿佛一松手它就会像去年一样飞走
仿佛它从来都在路的左边
从来都不曾孤独
也从来没有瞥见一个衰老的男人
蹲在树下吸烟,眯着眼睛迎风流泪
抖落衣襟上的泥巴,偶尔也想一些陈年旧事
一个老男人,和一棵花一样
张开手掌,试图攥紧更大的天空
想不想, 都无人知道
那柔软的岁月,玉兰花溅在潮湿的路上
是否潦倒过,诚实过,舒展过
女人,等你带给我一生的深渊
你说:你要飞呀飞呀……
城市的杨树叶子就开始“哗啦哗啦”
“哗啦啦”响个不停。
地上的河,瘫倒在河床上,
你飞到半空就不动了。
你全身发紫,
小宝宝落户你腹中后
你就埋葬了身后的城池
她有歌剧院、姗姗来迟的小路,
那些额外的小轩窗。
船儿摇啊摇
船尾的浪花,这样软
黑蝴蝶,带着爱人的灰
从浪尖飞入花丛。
宝宝一开口说话
你就不见了。
这多像童话:你浪迹天涯
在阿坝草原的驼背上,
你远远张望,红柳成行的方向。
我手里攥着竹,
木尺和一张规划图。
我把你送到
我用毕生的沉默
垒起的教堂。
你和那些用一生的经血,
争夺土地和箴言的女人
没有什么两样。
你肥美的脚掌
稳稳当当地占据着岸边的岩石。
我等你回来,
等你带给我 莜麦和碗,等着
你 带给我一生的深渊。
给宝宝
雨在下水花四溅
你是梨花糖人
攥在我手里
一滴一滴的甜
我像爱影子一样 爱你
爱浅水湾晃荡的桥
爱噘嘴的雨水
我想你会飞走
就像那些缠绕的蜻蜓
雨停了 你真的就飞走了
忽闪着经卷一样的绿翅膀
弗里达,谁都不要再说痛
如果想在一个女人身上
寻找另一个女人的影子
疼痛是入口。以一条脉络
连接,白与蓝 ,连接痛的千奇百媚
两颗心脏,哪个都对付不了,命运那把剪刀
那么直接地戳在画布上
她给另一个自己,灌满麻醉剂与辛辣的酒
红唇、各种欲望和离奇之事
烟雾缭绕的生活,其实早已被孤独和爱恨打磨
薄得只剩画板
可一转身,疼痛还是回到原地
像稗草,年复一年,日复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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