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当乔轩在派出所见到我的时候,气急败坏的他很想用手机狠狠地砸向我的脑袋,当然最终没有这么做,肯定是因为舍不得他的宝贝手机。他狠狠地对我说:“安若素,你怎么就这么让人不省心呢!”
派出所里接待我的阿姨笑着对我说:“姑娘,你男朋友可被你吓坏了呢。”我估计乔轩是被“男朋友”这三个字给吓坏了,呵呵,小样,真没出息,小脸“腾”得就红了,真是乐死我了。我冲着他歉意地笑着,笑得特乖巧,特温顺。阿姨见了,乐呵呵地对乔轩说:“小伙子,你女朋友很可爱啊。”我听了,心里笑翻了,我偷偷瞄着乔轩,想看看这厮的表情,“哭笑不得”,嗯,绝对是这个样子的。
我顺势挽起了乔轩的胳膊。期间他挣扎了一下,但很快被我武力制服了。于是,在那位阿姨的注视下,我小鸟依人地由他领了回去。一出派出所,我就甩开乔轩的胳膊,抽筋似地笑了起来。乔轩冲过来,想掐我的脖子,我指了指派出所的牌子,意思很明确:“想被逮起来,您就试试。”
一路上,这家伙都没和我说话,自顾自地开车,并不理我。切,真是个小气鬼。
“喂,对不起。”我说,“开个玩笑嘛,何必认真呢,兄弟我知道错了,以后不敢了。老大您大人有大量,您就饶了我吧。”
这家伙还拽得很,“你知道你错哪了吗?”嘁,跟教训他儿子似的。当领导的是不是都有这号毛病啊,唉,没办法,我上学的时候就经常做检讨,一听这话,头立马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该大老远跑来跟您老添乱,更不该迷路,最最不该的是迷了路还进了派出所……”这厮真是太过分了,我说得口干舌燥,他还是面色铁青,一言不发。想想我就委屈,折腾了一天,我容易吗我,再说了,我这都是为了谁啊。爱咋的咋的,我不管了。我累极了,于是很快就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乔轩的外套披在了我的身上,呵呵,总算这家伙有点良心,咱兄弟没白当一场。当然,我也可以把这当成是一种和解的信号。于是我拍拍他的外套:“谢啦。”他笑了笑:“我不跟你一般见识。”说完还不忘敲了一下我的脑袋。这个虚伪的家伙!
(二)
到了乔轩的住处,我的嘴一直呈“O”型。“呀呀个呸的,你这厮也忒嚣张了吧,这屋跟个皇宫似的。小样,你出息了啊。喂,说,你在这吃香喝辣的时候,有想到过兄弟吗?”
乔轩不屑地看着我,说:“没。”我笑着:“这没关系,关键是我已找到了你的老巢,以后,甭想把俺给忘了。”早就觉得这厮和我们不是一个阶层的,没想到差距还这么大。上高中那会,他常常穿着校服,混迹于我们劳苦大众之间,尽管我总隐约觉得他有种贵族气质,但和这么漂亮的住宅联系起来,我的想象力还是望洋兴叹了一点。
但说实话,这地方华丽却不庸俗,有一种闲适而散淡的美感,这倒是和乔轩不爱张扬的性格有了某种暗合。
“你爹妈呢?”我问。
“出国了,我念高二的时候他们去的,间或打个电话回来。”他闷闷地说。
“傻小子,你为什么不跟过去?”我很不解。
他看了我一眼,说:“我走了,谁去派出所领你去你啊。”呵呵,这个回答我喜欢。“乔轩你真够哥们。”我在他的背上狠狠拍了一下,以示嘉奖。其他的,我也没兴趣追究了。
嘿嘿,我跑上跑下把这别墅好好参观了一下,也算侦查了一下地形。不过,乔轩把我的这种参观称为“踩点”。因为我看完后对他说:“乔轩,你得给我留几间上房。你说咱兄弟一场,将来我过来的时候,怎么着也得有个落脚的地,你说是不。再说了,你和你老婆也用不着这么些间房吧。”
“这个不用你操心,我会让我老婆给我多生几个孩子。”嘁,这家伙倒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喂,高中的时候你可没少上我们家蹭饭。我妈把你当亲儿子疼,怎么着也得给她老人家留一间吧。”我把我妈拉出来当救兵。这下乔轩倒是大方。“没问题。”
“那顺带把我的住房问题也解决一下吧。”我坚持不懈,持之以恒地说。
小气鬼终于松口:“嗯,就那间了。”
我兴冲冲地看过去,猛然想起,那是卫生间。
“没关系,我可以把它改建成公厕,我就在那收钱,看看谁比谁狠。”说完我俩就打了起来。这家伙人前风度翩翩,跟个绅士似的,跟我打起来,可是一点都不心软。
“我怎么着也是个女的,你下手也忒狠了吧。”我坐在地上告饶。
“只有这种时候,我才觉得做你兄弟也不错。”这个没良心的家伙奸笑着说。
见我久久不站起来,乔轩慌了神,“安安,你没事吧。”
“当然有事,你打人那么疼,我能没事吗。”我故意说。乔轩急急地走过来,说:“快让我看看,伤着哪了。”
我立马给他一拳,旋即闪人。呵呵,这招我试过若干遍,屡试不爽。这小子真是笨极了,都不明白总结一下教训。不得不承认,在军事才能方面,我的智商绝对比他高。“兵不厌诈”这招我用得特顺手。
(三)
整个一天我都过得有点晕菜,事实上,谁像我那样折腾一天,肯定也扛不住。
昨儿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车从A市到B市,(因为来得匆忙,根本没买到卧铺票,我可真是‘坐’着火车来的,坐得我觉得自己的尾骨都快没了)刚下火车就被一特热情的司机拖上车,把稀里糊涂的我随便扔了个地,拿着车钱就跑了。我这人特没出息,一到陌生的地方我的思维就基本处于混乱状态。所以,B市的小偷们经过一番讨论研究,相继把我的钱包和手机领走。还好,他们总算有点道德,把我的身份证给留了下来。所以,怎么着我也还是个有身份的人。
当然,有身份没money还是寸步难行。所以,我进了派出所,找到了最可爱的人寻求帮助。又所以,乔轩黑着脸,出现在了B市某某派出所,把我领了回去。
这些,就是今天一天的经过。
在历经了这么一堆乱七八糟的事情之后,我开始有点晕乎。晚上睡觉的时候,我觉得浑身很烫,脑袋像火烤了一般。哼哼唧唧熬了一晚后,我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早上,哦,准确地说应该是中午,乔轩这厮开始很恶毒地猛砸我的门。我被他烦得不行,懒懒散散地开了门,只见那家伙一副七窍生烟的模样出现在了我的门口,他这样我老觉得我欠他钱。是不是有钱人都这副德行啊,真是的。
“安若素,把你请过来是让你帮忙办事的,不是让你来睡大觉的!”这个没礼貌的家伙冲着我大吼。
“知道啦,真是的,不然我会这么辛苦这么倒霉吗。”我不满地嘟囔。我风尘仆仆,披星戴月,日夜兼程地从千里之外赶往这个倒霉地儿,还不都是因为这个混蛋家伙打了个电话说什么十万火急,让我速速前来救援吗。嘁,小样当初那个可怜劲,这会儿却跟黄世仁似的。变脸比翻书还快。我怎么摊上这么个兄弟啊。
乔轩还在不遗余力地冲我嚷着,只是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小,以至我都不怎么听得清了。
“你大点声。”我说。可是,不管我再怎么努力,还是不能听清,再然后,我软软地四肢开始不听使唤,于是,我以一种最舒服的姿势倒了下去。
(四)
后来乔轩告诉我说:“丫头,你休克倒是没几分钟,我却过了几个世纪。”
应该是的,我一醒来,就见到了惊慌的他,焦急地抱着我,不停地叫我:“安安,醒醒,安安……”我从来没见到他这么焦急过。看着乔轩紧张的模样,我感到很温暖,呵呵,好兄弟,也不枉我为他千里奔波一场。
“乔轩,我没事。”我告诉他。那时我很虚弱,但我只想告诉他,我很好,别担心。他把我抱到床上,给我盖好被子,温柔体贴得像个绅士。乔轩叫来了医生,医生说是劳累过度加上受了点惊吓,所以体质虚弱,静养几天就没事了。这下,乔轩才放了心。
他坐在我的床边,摸了摸我的前额,“安安,是夜里就发烧了吧,怎么不叫我呢。”
“没什么,我觉得睡一觉就没事了。”
“你就是这样,一直都怕麻烦别人,事情总是尽量自己扛着。”乔轩说,脸上尽是关心与责备的神色。
其实他这么说,我挺开心的,感觉自己一下子被拔上了某个很崇高的高度。呵呵,尽管我觉得自己没那么好,但别人夸我,我也就勉为其难地承认一下吧。不过有一点我得申明,生病的时候,我一向很乖,因为也没什么力气跟别人斗嘴,所以,整个人都文静不少,也就乖巧很多。除了一点,我拒绝吃药。这事我爹妈都拿我没办法,他们总是说:“安安,乖,吃了药病就好得快了。”或者是威逼利诱,或者是恫吓:“吃药,不然我们不管你。”但我的回答通通是:“不吃!”
那天,那位医生走了之后,照例给我开了一堆药。我发现医生都这样,不给你开一堆药,他觉得不能显示他的水平似的,狠了命地猛开。乔轩说:“安安,吃药。”我坚定地摇了摇头。这家伙很没创意,我爹妈的一套他通通用了一遍。面对着有多年作战经验的我,乔轩显得很是挫败。
“安安,为什么怕吃药呢?”他不解地问。
“小时候我奶奶说过,是药三分毒。”我很认真地告诉他。谁知这家伙使出了杀手锏,把一颗药自个儿先吞了下去。唉,我兄弟居然为了我以身试毒,感动之余,我只好悲痛地吃了那一堆药丸。唉,真是情何以堪!
不过我忽然觉得,乔轩以后有了孩子,一定会是个好父亲。也许他也会这样哄着他的孩子,或者也是这样让孩子吃药,很温柔,很慈爱的模样。我看着他,沐着夕阳的他,尊贵的像是一个善良而威严的神。
“丫头,发什么愣啊,今晚我们睡一间房,我得随时监控你的病情。”乔轩以一种不容置疑地口吻对我说。
(五)
当乔轩抱着被子走进我的房间的时候,我还没有缓过神来。
“那个那个,我们俩睡一间房?这个,这个……”我支支吾吾不知说什么好。
“别这个那个的,你不是一直把我当兄弟吗。”
“可是,可是……”我可是了半天什么也说不出来。
“莫非你是害羞,还是怕我……”乔轩故意很奸邪地笑着,一副小淫贼的模样。
“嘁,笑话,我会怕你,借你个胆你都不敢。你呀,也就只有暗恋的本事。”哼哼,不管怎样,这关系到我的面子问题,即使我只剩最后一口气,今天也要和他辩驳一番了。这是原则性问题,和“一个中国”问题一样,不容挑衅。
当然,我又赢了。提到暗恋俩字,乔轩这小子又不自在了。谁让你招我来了。
高中的时候,我和乔轩是同桌。咱俩关系那叫一个铁。但有一次差点闹翻了。因为那事关系到我们乔公子喜欢的一个姑娘。唉,要不怎么说是红颜祸水的呢。一次早读的时候,我无意中瞥见乔轩的语文书,画了个女孩,我和他抢着看,他气冲冲地把书夺过去,欠扁得不行。
我笑嘻嘻地说:“乔轩,老实交待,暗恋哪个姑娘啦,哥们帮你搞定。”
没想到这厮一点也不领情,给个台阶都不下:“不关你事。”声音硬得像块石头。
我很生气,和他吵了一架,且重重打了他一下。就为这个破事,我还被老师叫进了办公室,说我扰乱课堂纪律。呀呀个呸的,想想我就火,凭啥就骂我一个人啊,没错,乔轩他是成绩优秀,他是长得帅了点,可也不能这么偏心吧,太令人心寒了。为此,我决定与地生气,第一次和乔轩陷入冷战状态。哼,哪凉快哪待着去。我再也不要和你说话了。
虽然那次的检讨书是乔轩帮我写的,还被老师当着全班表扬说我写得文采飞扬,语气诚恳。气人的是,那个老太太居然还来了这么一句:“你也就检讨书写得最好了。”我差点七窍生烟,一命呜呼了。我瞄了一下乔轩,正好遇上乔轩投来的歉疚的目光。于是,我又用目光狠狠地谋杀了他一回。那些日子,乔轩见了我就跟见了老佛爷似的,诚惶诚恐。说话轻言细语,低声下气,可我就是不愿答理他。他委屈极了,终于有一天忍不住说:“安安,到底要怎样你才肯原谅我呢。”可恶的家伙,说得可怜兮兮的。使得全班的女生同情心泛滥,再加上这家伙平时在班里就是人气颇高,尤受那些幼稚小女生的崇拜,结果搞得全班都觉得我很不是东西。众怒难犯,我只好和他讲和。当然这家伙也没敢再犯此类严重错误,但我从那以后,总觉得乔轩这家伙重色轻友,有些鄙视他。
虽然我一直不知道那个女孩是谁,我俩也再没提起过她,但乔轩暗恋的事再重要紧急时刻还是会被我拿来当作挡箭牌的。
(六)
于是,这次,我又只好拿出了这张挡箭牌。
乔轩说:“现在你生病,我不跟你计较。但我必须睡这,臭丫头,我得好好看着你。万一你又发烧,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唉,看来今晚是无法将他扫地出门的了。于是,这个尴尬的话题只好就此打住。我只好转移话题:“对了,你把兄弟十万火急地叫来,到底有啥事啊?”
“这个,等你病好了再说吧。”乔轩说。
我倒是没怎么发烧,但很快感冒了。因为打地铺的乔公子着凉了,顺便感冒了一下,也顺便照顾了一下他的好兄弟我。他倒是两天就OK了,可我感冒起来一向是旷日持久的,所以我结结实实地感冒了两星期,外加上咳嗽以及间或地发烧。
“乔轩,你啥意思,你是打着照顾我的旗号,暗地里给我捎俩病毒吧。你真够哥们啊。”我边咳嗽边数落他。
乔轩像个做错事的小孩,一言不发地听着我的声讨。嘿嘿,我趁着感冒期间猛唱王菲的歌,自我感觉好得不行。真的,我感冒的时候,声音变了点调,很有王菲的感觉。我一遍又一遍地唱那首《红豆》,每次唱的时候,乔轩都意味深长地看着我,幽怨地像个弃妇似的。估计是嫌弃我把人家王菲的歌糟践得不轻。嘁,不感冒,我也不至于这样。也不知道谁是罪魁祸首。于是每每这时,我也意味深长地回看他,直至他把目光移转过去,不敢和我四目相接。呵呵。
其实生病也不错,当然,我是指感冒之类无关痛痒的小毛病。每天呢,我就待在乔公子府上,随便地找点书看。清晨的时候,有微风拂面,风铃儿欢快地发出一串清脆的声音,偶尔放上CD,让轻音乐飘满整个屋子,然后呢,我就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看看小说,甭提多惬意了。而且,最重要的事,由于生病,这一切,享受起来,一点负罪感都没有。
乔轩下班回来,立刻就跑到我屋里,而且总是赖着不想走,他说:“安安,你家伙真会享受生活啊。”他呢,也就捧着本书,坐在我的旁边。偶尔发发感慨:“你们大学老师真是舒服啊。”更多时候,他只是安静地陪着我,并不烦我。这是我们学生时代达成地默契,我看书的时候,不许他吵我。当然,如果我上课读小说,他必须给我打掩护。二人同心,其力断金。俺俩默契得一塌糊涂。当然,要不怎么会是好兄弟呢。
(七)
当我彻底康复,开始活蹦乱跳瞎折腾的时候,乔轩的一句话吓得我差点又晕过去。
他说:“安安,做我女朋友吧,让我来照顾你。”
我听了,下巴都快掉了。我说:“乔轩,算了吧,就算你觉得对不起我,也不至于以身相许啊。”估计是我嬉皮笑脸的样子激怒了他,乔轩说话的声音都变了。
“安安,你从来,从来都没有一点点喜欢过我吗?”
“傻小子,说什么呢,不喜欢你,能和你做了十年的朋友吗。”这家伙,问了个什么破问题啊。
“我是说,那个,”乔轩吞吞吐吐,“我是说……”
“什么呀?”
“安安,你谈过恋爱吗?”
“喂,老大,我谈了多少次恋爱不都向您老汇报过了吗?”真是的,我才不和这个小气鬼一样呢,我见过什么帅哥,谈过怎样的恋爱,我都喜欢告诉乔轩,哪像他呀,当年的一幅肖像画还不肯给我看。我给他看的,要么是照片,要么是真人。虽然每次都被批判说我格调太低,毫无品位,可我依旧乐此不疲。
“你那些都不算。”这家伙大手一挥,仿佛轻飘飘地就把我妖娆的青春归为苍白。呀呀个呸的,太狠了点。他不依不饶地说:“你的那些所谓的男朋友,都是被你的美色所迷惑,而你的每次恋爱,无非是一种无知的表现。”天啊,天啊,这个恶毒的家伙,居然这样说我。
“安安,你想想,你哪次恋爱超过三个月了。”乔轩说着,我顷刻间被这句话击中。这样的事实确实令我无比尴尬。我永远记得齐楚和我分手时说的话,他说:“安若素,只有最不了解你的人才会爱上你。”这个男子这样轻飘飘地结束了我们的恋情。可是,这句话却像是诅咒一样,令我毛骨悚然。
“是,是,是,就你崇高,就你高尚,守着你的暗恋恋恋不忘。”我开始反击,因为觉得太没面子了。我觉得乔轩吃错了药,嗯,一定是那次的退烧药把他吃傻了。哼,这家伙说了一堆不着调的话,令我心烦意乱。
“安安,”乔轩扳过我的双肩,“看着我!”
我怒气冲冲地瞪着他,他的目光却温柔如水:“安安,听我说,这世上,只有两种人会爱上你。第一种,是最不了解你的人。第二种,是最了解你的人。”
我听了这话,愣住了。齐楚说过类似的话,而乔轩却给了我一个全新的解释。
“我高中的时候就喜欢你,喜欢在你身边,听你说着那些稀奇古怪却又很有趣的话,喜欢看你笑起来时心无城府的天真模样……喜欢你,却不敢说,怕你知道,怕我们连朋友都做不了……”
“可我们,一直都是兄弟啊。”我辩解。可脑袋里一片混沌。
“丫头,那是你的一厢情愿。我才不要和你做什么兄弟呢。我的兄弟一大堆,又不少你一个。”乔轩颇有些委屈地说。
“可是,我……”我又一次语塞了,这一切太奇怪了。
“叫你来,说是十万火急,那是因为听说阿姨要你去相亲,安安,我不能容忍那些对你毫无所知的人再去伤害你。”
我一下子摊坐在地板上,天啊,这些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八)
我相处了十年的兄弟,居然说喜欢我。而且,暗藏在这十年的友情里的,竟然还有一种称做“暗恋”的情感。
天啊天啊,这叫我如何面对呢。都是这该死的乔轩,好好的,把事情搞得一团糟。真是烦死了人了。而且,自从他所谓的“表白”以来,我见到他,都很不自在。总觉得我好像亏欠了他似的。唉,我老是有这种歉疚的感觉,令我很受折磨。
这种别扭的气氛让乔轩更是要崩溃了。他每天在我的门口踱来踱去,却不敢敲门。经过了若干天如此反覆的精神摧残之后,我终于受不了了,一天,我拉开房门,干脆地对着门外的乔轩说:“我们结婚吧。”
这下,轮到他愣住了。“安安,你是认真的吗?”
“嗯,我可真看上这房子了。”我没心没肺地说。
乔轩刮了一下我的鼻子,“小丫头片子。”
“等等,我还有一个条件,”我说,“你必须把当年给我画的肖像给我看。”
我真的看到了那幅画,是我学生时代的模样,十七岁的安安留在乔轩的书页中,从未因时光的侵蚀而衰老。我看着书中那个幸福的小姑娘,心想,真好,即使再过几十年,但我们都已年华老去的时候,乔轩依旧会记得,我当初的模样。
十年后的我,于转身之间,遇见了爱。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