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得太深,心易醉;恨的太久,心会碎;而人最怕的就是等待,等待……因为心在服苦役时根本无法感知是否有明天,能否有未来?
总有一种奇特的想法,那就是我的心和我的身体,可以分开支配,我可以在夜晚,让灵魂自由地去很多我想去的地方,做我想做的事情。如果是这样,那么我想我的夜晚,一定会和我相爱的人住在一起。
但是这样的想法,本身就是很绝望的。甚至于会用一生的爱情来守候这个绝望的梦。于是,就自然的想起那个爱我的人和我爱的人。
曾经爱过我的人,我不想再想起,那是因为对现在即将结婚对象的真诚,不想心存背叛。但是,不想并不代表忘记,那个人,毕竟曾经给我快乐,给我幸福,我毕竟真爱过。现在分了,我只能把他存在心底,轻易不会碰触这根弦。我必须面对我现在的生活。
还有七日,我将穿上婚纱,成为别人的新娘,过我的婚姻生活。我相信,只要我能去爱他,去适应他,我会幸福的。而那个曾经给我幸福的杨,在今后的日子里,只能成为梦了。
现在想来,如果我本身是一只麻雀,那么,或者我的幸福应该属于杨的。只是,我的命运却是一只凤凰,无力高飞的凤凰,出生豪门大宅,我的婚姻和命运,联系着家族的一切,而我,也只能任凭摆布。
二十岁那年,我喜欢上家庭一贫如洗的杨,可是爸妈却希望我选择家庭好,有钱有权的林涛。我知道父母为我的将来考虑,可是那会儿,我就是喜欢杨。父母为了让我死心,给杨一个娶我的条件,三年之内,必须有车有房有上万存款。这对杨,本是就是一个奢望,除非突然中六合彩。
那年的秋天,杨说我们先分手吧,如果三年后,我能做到你父母的要求,我再回来找你。我们还可以做朋友吗?杨点头,他说希望我自己早日寻找到我自己的幸福。他说,他自己也会争取幸福的,最后一个拥抱过后,我给了他深深的祝福。
杨出去闯荡了,几年的时间里,做过许多生意,没有赚多少钱,除开一大堆剩下的商品,还有就是不菲的市场社会经验。而我在父母的撮合下,也和林涛确定了恋爱关系,一切按部就班的进行着。
我和杨虽然分手了,但是,还是经常联系着。他不开心了,或者开心了,都会找我聊聊。而我,想找人陪我的时候,或者心情不好了,闷了的时候,也是第一个想到他。我的心痛,我的委屈,他都懂。
分手了的人,却分不开心,每次和杨在一起,我都有一种很幸福温馨的感觉,这是我跟林涛在一起的时候没有的,这感觉让我害怕,我怕爱情,怕生活,却必须面对。
于是,在分手的第一年里,我经常在夜里想杨,想我们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只是我们错过了,真的错过了。分了手的爱,怎么重来?我的爱,已经失落在那个三月的水乡,在烟雨空蒙的桥头,已随着远去的冰排,融化成一片沉沉暮蔼。
每次见到杨,他对我说的第一句话总是,你过得还好吗?我总是习惯性地抬头,看蓝天白云,我知道他这句问候里的辛酸和无奈,真想问他:如果我幸福了,你会开心吗?
那时候不懂爱情,我以为,我用一年的时间,爱上杨,我一定能用三年的时间,加倍地爱上林涛。所以,面对杨的分手,我显得那么洒脱,不以为然,分手了,不还是朋友吗,一样的。我这样认为。而当时的洒脱,却让我用后来的很多年来为当初的愚蠢买单。
当心爱上一个人的时候,当这份爱变成习惯以后,改变是多么的困难。年少的心就不明白,自己随意放手的,居然是这辈子最好的。于是从来就没有想过,如果我能坚持一些,或者父母就会迁就我,珍惜我的感情。
钱可以共同去赚,可是爱情呢。
第二年,妈说:你跟杨也分手一年多了,跟林涛也相处得不错,他父母也都喜欢你,希望你早点过门。我看,你们啥时候商量商量,把这事情,确定了吧。我沉默。
林涛是父母喜欢的人,和我家也算门当户对。不想看着年迈的父母,为了我的事情还那么操心,我同意一切由他们安排。婚期定在和杨分手的第三年十二月。
婚前最后一次见杨,还是那个分手的桥头,暗淡的黄昏。
“真的要跟林涛结婚了吗?”杨的声音很苍白。
我含着泪点头。
“等不过十二月?”
杨的声音,是那么得低沉,绝望,让我心疼。我无法点头。
“为什么要提前结婚?为什么不能多等一个月?”
一滴泪落在手背上,借着昏暗的灯光,我转过头。
“我们曾经真的爱过吗?”杨声音低低的问。
“没有的,那会儿,我都不知道什么叫做爱情,不过就是觉得和你在一起,好玩而已。”我轻松地笑着说。如果一定要结束,何必再生什么意外呢,徒增伤悲。就这样,让杨离开吧。死了心也好,才能放开,才能结束,才能更好地去寻找自己的爱情。
昏暗的灯光下,杨看不见我脸上流满的泪水,他听见的是我的笑声,他从我身边走过。一步步,如刀子般割着我的心。走在曲折的幽深的小巷,视线透过街灯,杨的身影在冷漠中,默默走去,如这街灯般孤寂忧伤。终于看不见了。
转身。刹那,泪如倾。
婚后,我再也没有自由的心,可以想念杨,所有的思念,只能在这七天时间里,想完。不动声色。这份爱,可是死亡之海?霎那,恨自己,为什么不能等过十二月,又为什么不能在杨之后结婚?那铺天盖地发出去的喜帖,能收回来吗?
终于明白,我们彻底错过,以后的日子,我们再也不能无拘无束的谈论了,哪怕是电话,我都不能再对他絮絮叨叨肆无忌惮了。这就是婚姻,这就是围城的距离。
那一夜,我做梦了,梦见杨终于有了很多钱,在我们分手的那个桥头,好多美女围绕着他,对他调戏,眉眼,投怀送抱暗送秋波。我在桥的另一端大喊:“杨,你答应过我,这辈子绝对不碰别的女人的,你住手啊……”
杨不屑地说,“我们不是分手了吗?而且,你也要嫁给别人了,你有什么资格管我呢。”杨拥着几个美女扬长而去,我哭得肝肠寸断。妈妈把我叫醒的时候,说我哭得那么伤心,低头看枕头,湿了好大一片儿。
原来,杨一直在我心里不曾离去。而这场盛大的婚礼,我该怎么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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