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鸟从开着的一扇窗
飞进了屋里
它发现这是自己人生的一个误区
极力想找到能逃离的出口
它扑扇着翅膀
在仄仄的屋里飞来飞去
它扑楞楞的响声惊醒了我
我见到它惊悚的样子
知道它不是来向我道早安的
我与它的思想是无法交流的

砰砰砰
我知道这是鸟撞到了玻璃上
透明的玻璃欺骗了它的眼睛
也把它给弄胡涂了
外面的树、房屋、天空
明明看得清清楚楚
怎么会有坚硬的东西隔着
可怜的人类怎么会心甘情愿
学蚕作茧自缚
自闭在这样的空间

鸟栖息在一根已失去水分而干枯的竹杆上
它在思考
它在积蓄力量
求生的本能使它不会放弃寻找

我同情这只鸟儿
我把门打开
它用不信任的眼神瞧着我
但它在别无选择之下
还是从门飞了出去
在飞出门后
它掉回了头
我捕获到了它同情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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