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字路口的孩子杳无音讯
我想我再也找不到他了
他那宛如十个春天和两个天空的笑脸还留在昨天
坐在这个四条腿的破凳子上
遥远的先人们指着脊梁骂我，家族的荣耀从此黯淡
丢尽了脸的我心力憔悴
我丢失了那个孩子
世界上发生了那么多的大事
小行星可能撞击地球
人类可能像恐龙一样灭绝
我的孩子沉入汩罗江还是卧在山海关外的铁轨上
转一个弯扑面而来的蝗群
丢失国土的蚂蚁举国长征
狠毒的七月阮籍赤身裸体
张楚却穿着黑衣黑裤骨头冰冷等着姐姐带他回家
刘伶喝完最后一口酒他老婆就晕菜了
嵇康砍下的脑袋还想着那个善啸的隐者孙登
几个有个性或装个性的人成名了
而遥远的列侬和同伴越走越远
“上面是天空”那下面那？
下面也是无处可逃的天空
有个皇帝问他的子民为什么不吃肉粥
朋友招呼老杜鸡蛋炒韭菜下黄米饭
他吃完后感动的眼睛都苦出骨头
有蝴蝶和蛇，有倒塌的长城和喜鹊搭成的桥
沉了百宝箱，撕了桃花扇
我的江河我的山川我的雕栏玉砌
我的衣带衣飘八千年    拴着血泪吊着凯歌
九只穿越了森林的鸟结伴而来
翅膀上驮着黄河飞过兰州
戴着白帽流惯了血的回回是我的堂弟
黄河铁桥下我站在死人的额头上
故乡的麦子熟了
妹妹高烧38度我心乱如麻
想静一下躺在水底不说话
我的竹床我的结冰的湖
我的被月光割断的梦
谁的笔尖生花谁的歌声绕梁三匝
谁的白马不是马谁的头颅送给故人
谁是蝴蝶蝴蝶又是谁
我比上眼睛就瞎了后半生
北方的马，南方的船
两个死人出殡，锣鼓喧天
汉唐的繁华渐渐在更鼓声中凋敝
我站在大明宫外
一扇门关上后先人们流离失所
山西，大槐树
规模浩大的移民
我独自向前，暴风雨在三万英尺外来袭

 

2004.06.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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