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子、谷子、糜子、稻子
一年一黄年年发芽抽穗
豌豆、蚕豆、黄豆、扁豆
一年一度年年扯秧授粉
杏花、菊花、葵花、棉花
一年一轮年年重睹芳华
苹果、布谷、麻雀、雨燕
一年一载年年庄前屋后
猪娃、羊羔、牛犊、鸡崽
一年一岁年年相依为命
雨水、泉水、湖水、河水
跳过去钻进去泡不透的土腥
草屋、木房、案洞、阁楼
横躺着竖卧着住不够的睡眠
圆桌、方凳、长椅、土炕
拉家常的童年扔不掉的任性
铁锹、木锨、竹筛、石碾
耕耘着的庄家田园一往情深
社神、佛龛、家祠、社火
信仰和家训的淳朴无关贫富
先祖、父母、乡亲、百姓
三九拜的天地间的大神……
命里乡愁
一
躯体里燃烧的那棵火焰树
像生長在家园草甸上的红柳
叶子开花是成熟于心的相思
饱满乡音在秋冈里徐徐凋落
乡愁一地挥霍无休无止
乡愁倒淌恣肆不枯不竭
抬头撞见云层边缘的雨雾
调湿了思想中艰涩的句式
紫燕斜飞触疼了消失的景物
二
瓢虫背上的星光遥远朦胧
一场相思隐隐约约
一梦乡愁真真切切
落叶复归土地的绵绵情愫
发酵成越来越轻的步履
草里虫鸣和雨里燕舞的招摇
都不是思绪里扯不开的脚印
曾经偷窃了故乡风土的精魂
慢慢走近便是命里乡愁
诗歌月刊 2021年10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