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的人，如这一湾水
激蕩回旋之后，仍在生活里起起伏伏
关于远方的人
这么多年，出发的消息越过水面后
都不辞而别
捞出它们的湖中倒影，尚有余温
在水边
秋风失去围栏，陷入更大的困境
不妨作一下想象
身背囚笼，偌大的湖面也难于承受小镜子的重量
又或，人各持一面
都无法确认对方
其实是自己
街边拉二胡的人
那片月光，被拉了多少年
还是那么圆，也没有
磨损
长了六十多年的蒲公英
还在用两根脆弱的弦
探寻落脚的土地
他把弦变幻出长弓短弓，连弓分弓
他用指尖流泻出流泉鸟语，赛马牧羊
在他的王国里
让你灵魂舞动，却又莫辨东西
纵然如此，他却不能
给自己流泻出什么
只好把一副江山交与地上的一顶毡帽
摆着国王的架势，眼睛半闭
诗歌月刊 2020年12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