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角是1990年代全国重要的诗人之一,是我刊早年的编辑。和大多数1960年代出生的诗人一样,走过喧嚣、沉寂、涅槃、复出,当他归来时,给我们的不仅是,他的诗文本是“新的”,他的整个人的艺术观和美学理念也是“新的”。当然,我们“不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同样,“河流也同时遇不到同一个我”,因为,“我是新的”。“新的”来自于自我否定,来自于自己对艺术真谛理解后的诸多方面的增加和删减,来自于自我的解构和重建。让自己“新起来”,其实是让自己走向更高处,“不妨爬上山顶/看看不远处的春天”,攀登高峰,一定要抛弃不必要“旧的”辎重,一定要增添“新的”武器。蓝角这组新诗里,少了过去华丽的语词和技法呈现,只是让诗之思更有“骨感”,让诗之形更有“气韵”,变化到大象无形、大音希声、大巧若拙的境界。这一切来自他的沉寂中的思与悟,增与减。舍弃与索取。其实就是减去旧观念,增加新思想。
王天武坦言:“我只爱一种腔调”。他认为的“腔调”就是“独特的说话技巧”,联系到诗歌创作而言,我认为这是一种唯一属于自己的呈现方式,他的“腔调”是沉稳、内敛的,是细雨润无声,是向内倾述、向外渗浸式的。他的视角选择,是审视事物内部瞬间变化的,他“总有那种确信的幻觉”,让他感到“一次等于没有,一次等于唯一”,他能時时感到“植物时有哀伤”。他在心灵秘史的写作里,写出了细微背后实质本相的意义所在,写出使每个人读完其诗后,陷入静默的思考之中的况境。这应该是“对心灵里每个褶皱负责任”的结果,如果我们每个作家诗人都能对心灵做到负责任的书写,那么这些作品一定是有生命力的上乘作品了。
“文学的力量不同于政治、经济、科技,主要诉诸人的灵魂,影响人的精神。文学是对人的精神和人的心灵发音的。”这是作家梁鸿鹰曾说的一句话,就让我引此段话为本文结尾句了。
诗歌月刊 2019年9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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