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诗人必须是有思想的人,有着自己对事物变化、社会变迁、人性善恶、历史进程的独特思考、发现、揭示和批评,不随波逐流,不人云亦云。何晓坤在淬炼词语的过程中,更多的时间是注重思想的锤炼,使自己冷静、深沉、睿智和果敢。他的诗歌对俗世的干预性和批评性较猛烈,每首都是刺向黑暗、邪恶、丑陋的匕首。他如狙击手一样,潜伏在云南罗平一隅,用长诗短诗弹无虚发地射中“靶心”,《骨头基础学》一诗,他击中了人的“媚骨”;《迷路者》中讥讽了众人迷路去庙里求法师“指明人生道路”,而法师给的名片是“正处级”。以及《志书上说》诗人的追问:“转投人间的妖魔,藏在/哪个角落?”等等,这些都是手术刀或金箍棒。现在不少“成熟”的诗人把诗写得很艳、很甜、很腻,读后却是轻飘的、油滑的,有钙质的诗,有重量的诗太少了。
让我们一起走近曾纪虎先生的诗,他的诗呈现的特质是诗主旨的多义性和先锋性,他的诗从具象进入后有多方面的出口或谜宫设置,多侧面的曲折投影让我们有多角度的思考,并产生多歧义理解,故此具有开放性和复合之美。他追求的好诗也是这样,他在创作谈中这样写道:“好诗是具有开放意愿的,是解释性的。”他苦苦的在诗歌冶炼室里研究着自己的诗歌炼金术,让自己的诗歌纯正、坚实、开放、多异。这在《万物的形象如此迷人》《归途》《洇渡》《图案》等诗中得到了很好的呈现。在创作中,显然他是以“自我为中心”的,并做到了“自我扩大”和“自我消灭”,留下的是他个体思想结晶的一一一纯粹之诗,开放之诗。我们说,没有自己个性特色的诗,必被他人的作品覆盖、淹没,不能留下痕迹而消殆,这是可怕的。
如果说何晓坤是诗歌的“狙击手”,曾纪虎就是诗歌的“炼金者”。
诗歌月刊 2019年7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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