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卡的这组诗歌在形式上比较有意思,或者说,他的诗歌对形式的实验是富有成效且令人耳目一新,以致于作为读者,我们要进入他的诗歌需要按照他提供的特殊的路径。这个路径就是:他以戏剧化,尤其是以小说化的手法进行写作。这种手法在当下的写作中并不鲜见,但是,他的写作却是带有浪漫想象的,或超現实的成分,这点并不是特别多见。像《幽幽词》,他通过小说化的手法,让两个人,两只羊融化为一体,以致于我们无法分辨“人”和“羊”。另外,在他的写作中,这种手法借力叙事,将某些看似不相关的细节突然插入,令人一惊,比如《蛹生》:“当我醒悟于生的时候,/爱过的人给别人生下二胎”这是诗歌文本中的一个刺点。
慕白的很多诗歌都有个特点,那就是“走”,他的这组诗里也体现了这个特点。“远方”这个意象,有时显在地,有时隐在地在他的诗歌里。他的身体在此,他的诗意在彼。像《绿皮火车》一首,分明体现了一种“往前开”的动感。而他借助这种“在此”与“在彼”构成的张力,来书写人生和世界,他内心的情感也因这种张力得以清晰地在字里行间呈现出来。他的笔下,因此,有了一种旷远。这种旷远,既是外在的,由空间的张力构成,也是内在的,是他的心性显形。《致远方》,很好地体现了这种带有动能的旷远感,这也成为了他的诗歌的风格。
诗歌月刊 2019年6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