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廷信的诗歌在句法上以口语化的陈述为主,在其《土方法》《谒巨石》等诗中,诗人以白描的手法,没有句法上的犹豫与迂回,却有着诗歌陈述上的转折和起伏,诗歌显得机敏、机智与机灵。北槡的诗歌也是以平常的口语形式出现,口语诗一大特征是反对隐喻的介入,而在北槡的诗歌表达中却糅合了隐喻,“一只白鹭飞过,太阳灼热/一群鸽子飞过”,白鹭、太阳和鸽子映射和悬置过多唯美的情愫,用一种事物暗喻另一种事物,北搡擅于断句,利用句号、逗号、问号等来增强诗歌的节奏感和层次感。相对于韦廷信和北槡,陈航的诗歌兼顾了两者之长,在诗歌语法上运用上非常得体,比如“我已经麻木了,身体里抽不出玫瑰/这干瘪的树根在体内生长,不发出任何声响”,短短两句,诗人敢启用麻木、抽不出玫瑰、干瘪的树根这类相对惰性化词语来着意增强文本背景和诗意蕴含,证明诗人能够有效驾驭各种词在句中的功能和關系。
我注意到吴海峰的诗歌用语的偏好,以半白半文的语言模式凸显起感觉的敏锐、纤细和情感的真挚,“人们从桥上穿流而过。而我整日待在这里/苔藓漫过门前的磐石,一纸荒唐的言语/破门而入,一滴水打湿不了一座城市”,口语、书面用语、文言句式、成语等混合在吴海峰的一首首诗歌里,吴海峰又极力用尽比喻、排比、对偶、夸张、引用、反问、设问等一切可以利用的修辞手段,正是如此大胆的修辞性词语的叠加与相互指涉关系,产生并传递了其诗歌讯息之间的复杂性。
诗歌月刊 2019年4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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