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棵树摇晃,
是空无在摇晃。
从来没有谁能撼动空无。
鸟雀叫,
是空无在暗暗地使劲。
岩羊
修辞是种危险的游戏。
当你来到一定的角度,
你会发现那样的游走,自有它相应的形式。
那种魅力如臨深渊,
它们的身体,与突出的岩石相对地滑行,
又互相接住。
我不能否定这个世界,
就像它同样承认我在一个恰当的位置上。
它自信,沉稳,满身活力,
一任天性,而不是某种深思熟虑。
打桩机
不是提醒,
打更人已经不存在了。
我见过钝重的雉锥在麦田里降落。
那破烂的叫声,其实就是
一块肉从树梢高的天空里掉了下来。
而它最终还是远远地避于渺茫。
但是,屋顶没有了,
你听不到那种“雨下在小的青瓦上面”的声音了。
深夜的地面,一遍又一遍地震颤着,
仿佛一头畜生,拒绝出生。
诗歌月刊 2019年3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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