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被咬死
　　一只小象徘徊地蹒跚地不
　　确定地向，正在撕咬
　　食物的狮子走来
　　斑马的一声咆哮却让，它
　　改变了速度和方向
　　冲着树荫下另外的，两头
　　打盹的狮子奔跑过去
　　十五分钟后是小象的
　　死亡时间
　　马路中央的柳絮
　　马路中央的柳絮
　　手拉手
　　一圈又一圈地
　　跳舞
　　忽略暑热
　　忽略汽车
　　建筑
　　人心
　　轻蔑
　　它们用袜子感知节奏
　　跳得真好
　　聊斋
　　这张人皮夹克应该晒一晒
　　蒲裁缝告诉你了吗
　　镜子
　　火车站里每个人都在
　　看我，新奇
　　疲惫
　　兴奋
　　甚至有一两个
　　流着鼻涕的色情
　　出发前的每一分钟
　　都可能张开
　　他们粘着
　　韭菜叶的牙齿
　　就像二乘二等于四一样明显
　　送葬者
　　逝者自己抬着纸花圈
　　走在送葬队伍最前面
　　回头说
　　别送了，我走了
　　别哭了，我听够了
　　别烧了，我用不着
　　别吹了，我不认识你们
　　白幡跟着人头飘了又飘
　　它送自己
　　也顺便送一程
　　他们
　　不止一次看见

　　诗歌月刊 2014年3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