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涩的酒（组诗）_莫遥_现代诗歌_诗词歌赋

（一）

帝都的近旁
竟有这样的房舍

弄堂的里面
竟有这样的酒店

匆匆的过客
不知道从何处来
也不知道要到何处去

憩息的短暂
喝着这店里的酒

疲惫的心
浸淫在酒精里

一碗又一碗
停顿的滋味

才蓦然发现
    这酒——
      竟是——
        如此的苦涩——

（二）
流光溢彩的大殿
辉煌眩目的歌舞
隐隐的东风破
飘扬袅袅——

透过层层的金墙玉瓦
    在光明和黑暗中穿行
      一丝一缕
        隐隐的——
          在弄堂里回应——

权力和财富的巅峰
    竟是如此的——
      让人心醉神迷

还是苦涩的酒
唯有多了的是那——
苦涩的笑——

（三）
也许阴沉的天
本来就没有光明和黑暗吧？
弄堂的灯光却是已经早就亮了的

星星点点
家家户户

住所不多
    远远望去——
      竟是如此的——
        璀璨华丽！

因为那是
万家的灯火啊！

流浪的过客
继续我的苦涩的酒
唯有多了的是那——
苦涩的心——

（四）
苦涩的酒
苦涩的笑
苦涩的心

孤独的过客啊！
你还有什么！

孑然一身
离群索居
你还拥有什么？

京师的比武又要开始了吧？
京师的科举也要开始了吧？

屠夫的猪卖出了多少？
小店的生意怎么样？

是飞腾还是沉沦？
匆匆的过客
你还拥有什么？

除了一袭黑布的薄纱
除了一具孱弱的躯体
除了一双忧郁的眼神

匆匆的过客
    你还拥有什么？
      难道是——
        生命？

（五）
你看——
    那帝都彩华
      如此迷人
你看——
    那万家灯火
      如此暖人

你听——
    那甜软的东风破
      昏熏欲醉
你听——
    那悠扬的摇篮曲
      感叹欲泪

然后你笑了
仰天长笑

肚里的酒
    翻涌而出
      再一次——
        让苦涩的心
      沉醉——

酒不醉人人自醉
酒不苦人人自苦

和风拂拂
夜色浓浓

匆匆的过客啊
你的归宿在哪里？——

（六）
在黑暗的角落里
是否也曾有过绚烂的梦想？
在苦涩的眼神里
是否也曾有憧憬的期待？

帝都的
平民的
    各安天命
      各得其所
        竟是如此的逍遥和快乐！

青青的血管里——
流淌的是什么？
生命吗？

你笑了，
再一次笑了
这就是你的全部“家当”

也许，
这时，
才只有生命的忠诚了吧？

（七）
乞讨的人
换得人们的同情
过客的你
除了忧郁还有什么？

匆匆的人
世俗的幸福
谈笑着——
偎倚着——

帝都的人
权利的物质
争夺着——
享受着——

这便是世界

你突然发现
原来世界是——
甜蜜的。

而这甜蜜的世界
又怎能容下苦涩的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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