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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之约

时间:2007/4/24 作者: 邓三君 热度: 340695
  千年之约
  
  对湘西的向往,缘于凤凰;对凤凰的向往,缘于沱江;对沱江的向往,缘于沈从文。沈从文笔下的《边城》,激起了我对古老山寨的追寻,对故事中淳朴人物的追寻。
  
  因为那座城,因为那条江,因为那个人,因为一江穿城过,因为一峰抱城来,因为向往,因为寻访,我走近湘西凤凰。
  
  积攒了千年的激情,我却在阴雨清冷中相约凤凰,置身小城,恍若隔世。感受的是陈年的砖瓦和古朴的木板门槛所带来的古色古香,迎面的是络绎不绝的游客们的生动鲜活。走进城门,弯弯曲曲的小街小巷四通八达,岁月把老街那青青的石板路打磨得光光溜溜,默默地记录着古镇的年轮。悠远宁静、古朴典雅的小城和人声鼎沸的喧嚣市井融为一体。当地人利用自家厅堂开设小店、客栈、酒馆,招牌各异,有仿古的幌子,有木制的横匾。曲径通幽处,家家门前大红的灯笼高悬;户户店外喜庆的对联张贴。店内卖的多是银饰和蜡染、扎染品,银饰还可以根据客人要求现场加工;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香香辣辣的姜糖香味,那是姜香、糖香和醇醇的糯米香融和的特殊香气。制作姜糖、扭扭糖的家庭作坊随处可见,现场制作现场表演,现尝现买,黄澄澄的姜糖、白花花的扭扭糖还带着刚出锅的热乎乎的余温,口感滑爽,酥脆香甜。一路走来,一路品尝,既饱眼福,又饱口福。
  
  沿着正街石板街走到中营街10号,是一个小巧玲珑的四合院,镂花的木门木窗,红石铺成的天井,显得普通而又别致,由此可见沈从文先生故居的修复工作做得小心翼翼、不露声色,最大限度保持了老屋的原貌。这是古街最吸引游客的人文景观,也是凤凰的精髓所在。这个小院给沈老的生命和成长注入了最初的滋养,他就是从这里开始漂泊京城走向世界,他的全部作品及其遗墨、遗稿、遗物和遗像静静地陈列其中。临窗是一张宽大的红木书桌,沈从文先生的《边城》就是在这张桌子上写成的,依稀可以想见沈老当年伏案躬耕的身影和永远温情的笑容。故居中有沈老的文房四宝,仿佛满屋子弥漫着沈老的墨宝遗香!沈老给这座小城镀上了神秘的耀眼光环,小城历经沧桑积累形成了深厚的文化底蕴。这份人杰地灵的荣耀构成了小城源远而神圣的文化风景。
  
  古街上,有一座廊桥,叫虹桥。这是一座经历了百年沧桑的风雨桥,一湾沱江水就从这座桥下缓缓流过,如同生命中逝去的岁月,烟雨朦胧中伴着沱江边浣衣女的棒槌声,让游人的思绪飘得很远很远。
  
  沱江的一边是半依半悬的吊脚楼,下面用木柱支撑架空。木柱底部伸到江水里,每一座吊脚楼都是绝好的观景台,推窗眺望,处处风景,处处图画,叫人目不暇接。
  
  吊脚楼的后面都是高低不齐的老房子,大翅角似的屋檐,上上下下、高高低低一片,壁连着壁,檐接着檐,悬挂在高高的河壁上,像一首古老的原生态歌谣!
  
  沱江的另一边是用石砌成的大坝,大坝上仍是老房子。他们利用大条石铺成台阶和小码头,居民在这里候船、渡江、洗衣、洗菜、淘米,世世代代与沱江相依相存、相爱相恋。
  
  沿街开驿站、牛马店、银器铺;几家茶馆,临江依水,旗幡高挂,跑水运的货船南来北往。船老大们的吆喝声和夜间人静之后沱江青楼女子的“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歌声到客船”的凄婉歌声,仿佛是沈从文笔下古街、沱江生动容貌的再现。
  
  在湘西土家族、苗族自治州州府吉首火车站,凤凰向世人发出了最纯情的请柬,亮出了最醒目的巨幅广告——“为了你,凤凰等了一千年!”
  
  千年之后,我来到凤凰,来到沱江。凄风冷雨中,沈从文笔下那艘古老的渡船、那个水灵的翠翠,还有翠翠和两个生龙活虎的后生曲折的爱情、哀婉的命运依然让我揪心、回想。千百年来沱江依旧风情万种地守望着世人的追寻,千百年来沱江依旧悠然泊着翠翠追求美好爱情的梦想之船。

    (作者:汪晓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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