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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恋曲

时间:2007/4/22 作者: 幽谷百合 热度: 93402
  气象台报告冷空气南下。起风。气温骤降到3℃。好冷。风从房檐吹过,阳台上的茶树轻轻摆动。树上有几个花蕾,估计春节时能开放迎接新年。春暖花开时,粉红的花瓣层层叠叠,金黄色的花蕊,散发着淡淡的香气,偶尔能引来辛勤的小蜜蜂。
  
  有花做伴,我还算不是最孤单的。今天有个比我还要孤单的人要住进我的单身宿舍。她就是冰子。一个喜欢仙人掌的女人。她说,仙人掌比茶花更渴望雨露的滋润。因为生长在焦渴的荒漠里,雨水落到半空就被蒸发了,生命更加渴望生机。二十九岁的幼稚小女人。一个人的冬季。失恋的女人。她喜欢的男人将迎娶别的女人。她笑着告诉我时,眼里流下泪水来。结束单恋吧,思念已婚男人是一种犯罪。
  
  面对痛楚,无能为力。
  
  我问她,怎么就输了?输得那么彻底。她说,两个女人喜欢一个男人,深爱的先放手。所以你就这样伤心地离开?毫无办法,我只能放弃。她黯然泪下。我曾以为她很坚强。一个坚强的女人是不会轻易流泪的。
  
  我从夏季就听她谈论麦子。从她口中我知道了麦子是如何的幽默绅士,如何的让人着迷。从她眼中我看到的是浓浓的爱意。我知道她爱得越深伤得越切。经过萧瑟的秋季,她的爱情在冬日来临时终于忧伤的凋零。没有未来的爱情不是她想要的爱情。说实话,我从一开始就不看好她的这段感情。单恋,像四月的野草在她心里疯长,谁也阻止不了。扼杀它的只能是凛冽的风雪。
  
  “曾经我以为能爱一个人好久好久,不管世俗功利。雪人,你不了解爱情。你爱了,才会知道,爱情就像童话故事里的红舞鞋,会让人欲罢不能。我不能停止地爱他,想遗忘却欲盖弥彰。不被爱是不能言说的痛,痛得肝胆惧裂,五脏惧伤。”
  
  看着伤心欲绝的她,我觉得女人千万不要太爱别人,要学会好好爱自己。爱自己,至少不会朝思暮想,被思念捆绑、煎熬;吃得香睡得着,不用费尽心思揣测男人的表情、心情还有胃口。在骨子里头,我都认为爱情是一场征战游戏。爱到刻骨铭心,爱到不能呼吸,会狠狠地伤害别人,也狠狠地伤害了自己,结局早已注定,各散东西,永不再见。然后互不相干各自进入下一场游戏里。如果不够勇敢坚强,就让生命或缺爱情吧,害怕孤单,但更害怕受伤的女人。
  
  记得中学时代,我和她一起疯狂地迷上小说。有时逃课跑到书店里一本接一本地看。她看琼瑶,我看古龙。她常悄然落泪,我常微微淡笑。我们常谈论自己虚构的故事,她爱得荡气回肠,我爱得冷静干脆。十年过去了,我们还没有遭遇幸福得一塌糊涂的爱情。她差一点就遇上了,可惜擦肩而过,追悔不已。
  
  我从网络上下载了刘若英的歌《很爱很爱你》,播放给她听。她一遍遍反复地听,终于停止流泪。
  
  “爱情真是忧伤。当两个相爱的人四目相望,天方地圆时,总会有一些多余的人受伤。受伤的人能退回到好朋友的位置,一定是个宽容大度的人。爱,就是要看到所爱能更幸福。幸福了,才能安心。我不能为他做件让他更快乐的事,也不如她温柔优雅懂事。她比我更适合他。他的选择也许就是最好的结局。所以,我应该欢喜。”
  
  然后,她坐在我的电脑前,在她的博客里写致麦子的《最后一封情书》。麦子真是个有福气的人,曾经有个善良的女子很爱很爱他。我情不自禁叹息良久。
  
  伤口愈合是需要时间的。时间能医治所有的伤势。还是雪莱的那句诗: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当春天的杜鹃红遍溪边时,也许她会遇上能给她幸福的人。阳春三月里,桃花树下,她也许会像张爱玲笔下那个美丽娴静的女子遭遇美丽的爱情:于千万人之中,遇上你所遇见的人。于千万年之中,时间的无涯的荒野里,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刚巧赶上了,那也没有别的话可说,惟有轻轻地问一声:“噢,你也在这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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