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8日晨,余临龙城之滨,欲渡丹淅之水,遂登船静候,至于甲板,见一联,曰:“天半朱霞云中白鹤,山间明月江上清风”,顿感神清气爽,忆东坡之文“惟江上之清风,与山间之明月,耳得之而为声,目遇之而成色,取之无禁,用之不竭,是造物者之无尽藏也”,颇有所悟。
片时过后,轰鸣阵阵,舟行六七里,渐闻水声潺潺,烟波浩渺之景,溢于眼前。是时旭日东升,霞光万里,河水萦带,群山纠纷,此亦世之大观也。然丹淅龙城之地,古韵千年,青铜古墓,俯拾即是。楼台歌榭,掩映于湖光山色之中;汉风楚韵,湮没于历史尘埃之下。
古龙城一役,楚损八万,尸填巨港之岸,血满丹阳之窟,无贵无贱,同为枯骨,可胜言哉!日光寒兮草短,月色苦兮霜白,伤心惨目,有如是耶!余临江慨叹,布奠倾觞,哭望天涯。悁悁心目,寢寐见之,未尝不以之凄悲,畏吊祭不至,精魂何依?
人事有代谢,往来成古今,江山留胜迹,我辈复登临。感人其流离,虽从古如斯,亦为之奈何?呜呼噫嘻,悲丹楚之壅隔兮,涕横坠而弗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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