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母亲忽然有了一个想法,她告诉我,她假意要把户口调到潘丽家,看看潘丽会怎么表示?我想,潘丽一定害怕了,她不能给母亲养老。因为她是狠毒的角色。
平日里,谁在潘丽面前提起某某九十岁了,如何如何,她总是厌烦地说:“快点死了得了!活着干什么?”潘丽恨老年人,不是一天两天了。从前母亲五十岁的时候,经常住院,“咱妈能活今天?”成了她的口头禅。现在她自己年纪不小了,应该积点口德,我想她不久肯定会离开这个世界的。
潘丽的家两室两厅,23层电梯楼,即使母亲腿脚好,能自理,她也不能让妈妈去住。果然,潘丽在电话里语无伦次,一会儿说,要和妹妹说一说这事;一会儿又要和孙军商量。
母亲又打电话给潘霞。潘霞一听,母亲要去养老院。她说:“你有儿子,这件事跟我说什么意思?”潘霞把自己当成一个外人,就像她说的:“姑娘结婚了,就不是这个家的人啦?”多么典型的白眼狼!你从小在家里长大,家里有什么事情,你靠边站,把责任推给弟弟,你袖手旁观。
以前,母亲住院的时候,我找潘霞去,她置之不理。去不去医院,要看她的心情。每次去医院,潘霞都说这样一句话:“老太太,你有没有鸡蛋?我早上没吃。”如果旁边床位的病号或家属拿出来一个,她会毫不犹豫地接过来。她的脸皮就是这么厚,不知道是怎样练成的?
每一天,我都会看见母亲在缝补衣服,就连袜子都是自己做的。这天,她让我到市场上给她买几双袜子。
回到家里,母亲直挺挺地躺在床上。我连忙打开窗户,又把电风扇打开。赵珍缓缓地爬起来说:“文海,刚才我一口痰上不来,堵在胸口上,我使劲咳嗽,差点过去了,裤兜子都尿满了。”我说:“现在,好点啦?”。
由于买回来的袜子赵珍嫌穿着太热,她给潘丽打电话:“我养你们三个棍宁,怎么没有一个关心我的?给我置办一些穿的,什么事情都指望你弟弟。我29岁一连胎生了3个棍宁,我遭了多少罪?把你们拉吧大,到老了竟然落到这个下场!潘敏连我的电话都不接,你是她的姐姐,你敢不敢说她?我就要你一句话,你是老大,家里的弟弟妹妹,你一点都不敢管吗?”电话那一头的潘丽无言以对,保持沉默,或许她的心里正在幸灾乐祸呢!
我心里很低落,这姊妹三个如出一辙,对老人漠不关心。
这时候,母亲正沉浸在绝望和压抑之中。她拨打了潘霞的电话:“老二,你在大连当了十年的小干部,连潘敏都说服不了吗?”
潘敏说了一句:“怎么啦?”
母亲说:“潘敏和潘文都不接我的电话,他们不认我这个妈妈啦。从前,他们在厂里要房子,找我了。过后,就把我忘了……”
母亲还想继续往下讲,被潘霞的话打断了“文海哪去了?”
母亲更加生气,“我就养老五一个呀?你们把赡养责任都往文海身上推啊?”潘霞被噎住了,一句话上不来,她急忙转移话题。“我给你几件衣服,每天找人稍哈。叫文海接电话。”等我放下电话,母亲对我说:“我的气一直没出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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