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丽在家里，她一看到母亲，就感到浑身不自在。心想，为什么别人的妈妈早早地死了，我这个吗瘫痪了，80多岁还不死啊？她始终拿着手机，眼睛盯着屏幕。母亲看到潘丽心不在焉，知道女儿的心思。说：“潘丽，你心里烦闷，出去走走，等到中午来家做饭吧。”，过了一会，潘丽回来了，她的心情还是不好。母亲指着地上的尿桶，“你把粑粑倒了，你走了，我便出来了。”，潘丽把尿桶拿回来，不知道摆到哪个地方？她啪的一声摔地上，尿桶在地上弹了几下。她嘟囔一句：“我不能伺候，把你送敬老院吧。”。
母亲见状，想教育女儿几句：“潘丽，你知道，你说怎么长大的吗？我生你以后，没有奶水，只好去后勤定牛奶。你爸到那个点不去取奶，他要和老孟看电影去。我说你爸，这个孩子是我从娘家带来的吗？我坐在灶台哭，对面屋老崔太太说，你们小两口别打仗了，我去给拿奶。你爸爸不好意思，才去给你拿奶。我气得把火弄灭，不想过了。老崔太太把自己灶坑里的火往我这边弄，她怕我们两口再打仗。咱家孩子多，定量不够吃，你爸爸坐炕上抹眼泪，我请假上十里岗托50斤玉米面。你个头矮，从小一出门邻居小孩就打你，尿尿都不敢出去，你爸爸说，他不能去找人家，我领你去找。后来，你上班了，单位整你，说你工作时间拿本书看，也是我去找你工长……”，潘丽不做声，去厨房做饭去了。
国庆节那天，潘霞回家，母亲发现女儿成了跛子，就问她，腿怎么回事？潘霞说，你忘了，年前，我在你家照顾你19天，就那个时候累的，烙下病根了。我心想；这个理由也太牵强了，你每天做饭洗衣服，至于累成瘸子？
只听，潘霞接着说：“我在骨科医院花了一万五千块钱，这都快一年了，还是老样子。”，赵珍听了，说：“我有一些预防骨质疏松的胶囊，给你几瓶吃啊。”，潘霞拿过来一看，“这包装太简陋了，连密封都没有。”，赵珍说：“我都吃十多年了，没有问题。”
潘霞住在市内，每次回家都提前给母亲打电话，母亲说：“你拿什么东西，下车以后叫文海去接你。”。我到了车站，潘霞带的破旧的鞋子，棉服，像逃荒似的。母亲说：“这点东西自己就拿回来了，还用文海去接你。”
潘霞每次看见母亲都说：“我困难啊，租的房子每个月一千块钱啊。”，母亲说：“大龙不是能上班挣钱了吗？”，潘霞拿出一百块钱，“大龙开第一个月饷，给你一百。”，母亲心里不落忍，没有接这个钱。后来，潘霞的嘴上经常挂着这样一句话：“我太难了，我有二十万贷款啊！”。原来，潘霞贷款购买了经济适用房，成了房奴。
大龙32岁了，好不容易谈成了一个对象。女方是一所私立学校总务员，家庭条件一般。潘霞为了给儿子办一个体面的婚礼，潘霞四处收礼金。该给的都给了，只剩下母亲和弟弟。
母亲在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潘霞在病房里，对母亲说：“我有个心思，儿子快结婚了，没有钱啊？”，母亲说：“我这个病，花钱的地方老鼻子了(方言：许多的意思），我每次上医院都坐救护车，一去一回至少四百块钱……”，潘霞一听，大声吵吵：“你外孙子结婚，做姥姥的不给拿钱，我上外头能抬起头么？”，“外孙从小，我没少看，连孙女都不看，我当姥姥的不行啊。你下岗了，我没少给你钱啊！”，“你个老驴操，怎么不早点死啊？你的钱不留给外孙，死了还能带走啊？”，母亲怕走廊的人听见，她对潘霞说：“我有个包裹，里面夹着账本，你给我抽出来。”，潘霞的脸上，立刻浮现出灿烂的笑容，心想，老太太早点拿出钱来，我不用骂了，看来，潘丽的方法管用。潘霞接过两千块钱，心花怒放，“不用数啦，我揣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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