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祀已故亲人,别人家都是姊妹几个一起去,可是潘敏说,“各人去各人的。”。父亲的墓先后迁移了3次,最后一次立碑的时候,按照习俗,把遗孀的位置留在石碑上面空着。潘敏毫不忌讳,在墓地里就说:“咱妈妈的地方准备好了,就等着她死啦!”
母亲早在三十几岁的时候,得了滑膜炎,走路慢吞吞的;后来又得了骨质增生,更是雪上加霜。为了能康复,她想尽一切办法。不幸的是,她在柱双拐的时候,去了一家盲人按摩店,那个人给她“治疗”的以后,她的双腿更加不灵活了。
祸不单行,有一次母亲在家里摔了一下,左大腿粗隆间骨裂,就再也站不起来了,在床上已经六年了。每天晚上临睡觉的时候,我给她端来一盆温水,她自己用毛巾擦擦这,搓搓那。她多么想淋浴啊!家里卫生间有个喷头,而且安装了太阳能,可是没有人在旁边照料,她不敢进去洗。
这一年春秋季节更替,母亲在金州人民医院住院了。妈妈已经住院十天了,我每天晚上都在病房里护理,大姐上午十点才来医院,刚开始三姐午后2点到四点,后来她通过大姐提出,把午后两个小时让给我,她退出,意思就是不再照顾妈妈。
当我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气愤地对大姐说:“三姐有没有人性啊?咱妈把她生出来,如果不管她,她能活下来吗?”。大姐把我的话学给她听,潘敏又坚持了几天。妈妈因为持续发烧,体温在40度到42度之间,每次护士给她打针,她的手肿得鼓鼓囊囊;没办法只好扎脚,脚也肿。医生表示治不了啦,开始催促我们转院,已经到了危急时刻生死关头。
我每次打电话通知潘霞,她要么不理睬,要么就说,“大姐给你安排安排。”。有一次,我突发奇想干脆说,“来医院给妈妈处理后事!”,潘霞信以为真,这才急匆匆赶到。
母亲看见潘霞来了,说:“你留下来伺候我两天吧,文海这几天累坏了。”,
潘霞说:“我伺候你,文海怎么办?你把你的存款全部给我,房子也转入我的名下,再把文海撵出去,我就回来护理你!”
母亲的主治大夫杨平以前也给潘丽治疗过,潘丽对杨大夫说,“我妈妈那么大岁数,笨笨卡卡,活着干什么?是个累赘啊!”。杨大夫30多岁,是个吉林人,反驳道:“丽丽,别那样说,我到了80岁还赶不上她啊!”
这是一间只有两张病床的病房。那天傍晚,潘丽和潘敏坐在旁边的床上,潘丽说:“咱们再治疗下去已经没有意义了,明天办理出院吧!”,
这不是放弃治疗吗?我立刻反驳道:“出院?这不是叫她等死吗?”,
潘敏说:“反正我不想伺候她了,能累死个人?”,
我对潘敏说:“出院,就送你家。”潘敏瞪着一双牛眼睛,准备要和我争吵,潘丽见状把她拽到门外,对她说:“你回去吧,再不用到医院来了。”。我一时拿不定主意,为了不把问题搞得太僵,我应付道:“我今晚在这里待一宿,明天办理出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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