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美玲一小儿和爷爷奶奶生活在一个大院里,直到十二岁以后,全家才搬走。她的童年耳濡目染,妈妈在婆家受到的排斥,以及妈妈对公婆的咬牙切齿。甚至姑姑不待见她,因为姑姑十分讨厌潘丽,时常迁怒她。孙美玲也跟着潘丽叫爷爷奶奶的外号,在潘丽的影响下,孩子在幼小的心灵埋下了仇恨的种子。可是这一切随着美玲即将踏入社会,在悄然发生了改变。
那时候,美玲的姑父在银行是高层,而美玲只能放下以往的憎恨,偏向爷爷奶奶那一边。她想尽一切办法去巴结他们。她率先给奶奶买了金银首饰,讨奶奶的欢心。因为姑姑很孝顺,只要爷爷奶奶高兴了,什么事儿都好办。
美玲的姨妈和舅舅几乎都是下岗失业的,没有靠得住的。美玲自从念高中以后,就再也不登姥姥的家门了。姥姥整天念叨美玲,美玲从小总是哭闹着找姥姥。姥姥很疼爱她,潘丽和孙军闹矛盾了,把两岁的美玲放在娘家半个月不管,姥姥怕她冻着,把她放在暖气旁。
这些有什么用呢?社会就是这么现实。亲情在利益面前变成泡影,潘丽说:“谁都不许打扰美玲。” 。看来,娘俩已经达成一致,可怜的母亲,她有这样的后辈,哪里还有什么天伦之乐?逢年过节家里冷冷清清,住院的时候只有我忙前忙后。
美玲念大学期间,潘丽在公益岗打扫卫生,每个月几百块钱,而孙军没有职业,在他父母那里照顾老人。家里没有钱供美玲念书,每当开学的时候,美玲在她的姑姑手里拿学费,到了寒假和暑假,美玲就在她的姑姑家里给表弟补习功课。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美玲29岁了,成了大龄剩女,她面临着爱的选择。潘丽为了这桩婚事急得克克的,她甚至到电视台为美玲征婚。而与此同时,母亲经常住院,牵连到潘丽的精力,她恶狠狠地说:“老的不死,少的不旺” 。每当潘丽看到躺在医院病床的妈妈,心里象压着一块石头,这不是累赘嘛?目光里流露出嫌弃之情。
潘丽结交了几个志同道合的朋友,开始练习打太极拳,参加了老年大学。每当参加联谊活动的时候,她就利用这个机会给美玲张罗对象。和她谈得来的老刘告诉她:自己朋友的儿子,在金州法院审判庭工作,是个法官,比美玲大两岁,因为个子矮,没有找到对象。
“那,他多高?”
“接近一米六啦。” ,老刘回答。
“够用啦!个子高一点用都没有!俺家老三对象倒是高了,1米88,啥也不是,在家等老婆养活。” 潘丽兴高采烈地跟老刘要了这个小法官的联系方式,把这个消息告诉了美玲。
美玲顺利地结婚生子,潘丽的心里无比甜蜜,她的后半辈子有了依靠。潘丽一提起外孙子总是乐得合不拢嘴,外孙子叫欣欣,她把欣欣的视频录制在手机里,一有空就拿出来看。母亲说,“如果潘丽的女婿是个普通工人,她就不能那样喜欢这个孩子啦!”。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看到女儿和女婿事业有成,潘丽得意忘形,她所追求的幸福,就是人上人。潘丽从内心瞧不起生养她的家庭。
2017年孙军也退休了,他一如既往的每天都回家给他爸爸做饭,照顾90岁的老父亲。潘丽常常背地里念叨:“这个老东西怎么还不死啊!”
没隔多久,美玲的姑姑两口子因为职务犯罪,在服刑。美玲不再是十年前依靠姑父给安排工作了那个单纯的小姑娘,她涅槃凤凰,告别了昨天,把姑姑和姑父曾经给予她的恩惠全部抛在脑后,就像她对待姥姥一样,形同陌路!
潘丽有个做法官的女婿,整天沾沾自喜。每当她回家的时候,听见母亲讲她以前的遭遇时,潘丽说:“我早就把以前的事情忘光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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