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敏回到了农村的婆婆家坐月子,休完产假以后要回厂里班了。因为嫌外头租的房子太冷了,许强跟丈母娘商量三口家在娘家住一个冬天,刘淑贞对许峰说,“你们三口家每个月给我二十块房租。”
姐夫回家告诉他爹:“我丈母娘心狠,跟我们要房租。”。
尽管事前说好了给房租,可是三姐两口子从来没有给过房租钱。
一天,母亲来到厨房准备做饭,她打开液化气,发现没有气了,她嘴里嘟囔一句:“你们是不是用我小罐了?”。在屋里吃饭的女婿听见了,从炕上跳下来,冲到丈母娘跟前,指着丈母娘的鼻子,破口大骂。母亲被气得住医院了,家里只剩下我。
一次,我给妈妈包了饺子送到病房,病友对我说:“你把厨房的门锁上,不让你姐姐进去。”。我果真那样做了,潘敏气得在炕上发牢骚。母亲出院以后,在潘敏住的屋子的玻璃上贴张字条,叫他们搬出去!潘敏两口子在北边租了个民房,家里又潮又暗,屋里跳蚤、蟑螂、老鼠到处乱窜,许强被咬得身上一片一片的红斑,瘙痒得难受。
外甥已经3岁了,因为没有房子始终报不上户口,许强硬着头皮来到房管所,可是他连一句完整的话都不会说,房管员也不理睬他,他只好尴尬地杵在那里,像个电线竿子似的。许强无可奈何地对丈母娘说:“妈,给俺们要房子吧。外头的房租太贵了,租不起啊!”。母亲看他可怜兮兮的样子,心软了。看在自己闺女的面子,便满口答应。
在纺织厂,职工申请住房有个评分标准,起初,许强的分数低,排在后面。母亲对房产科长说:“知识分子就要加分,尊重知识,尊重人才,就是拥护共产党!我女婿是大学生,给他加分!”。领导被顶得哑口无言。常言道:滴水可以穿石,管房子的干部被磨得没法子,终于答应了。
母亲第一时间欣喜若狂地来到车间把这个喜讯告诉了潘敏。房子在北宿舍,很简陋,是一间厕所改建而成,但可以到派出所落户口了。
许强拿到“户口本”,兴奋地一夜都没有睡觉。潘敏得寸进尺,想要个大一点的房子,她自己不敢去见厂领导,母亲领着她去,她见了刘厂长,哭哭啼啼的一句话都没有,刘厂长瞪了潘敏一眼,说:“你哭什么?我要不是看你妈妈的面子,这么个小房也不会分给你!房子是给你住的,不是给你放东西的。”。潘敏只好找来了大姐夫,帮着盖了个套间,总算有个家的样子。
潘霞长期休病假,每个月从厂里领到很少的补贴,母亲看到潘霞生活困难,主动接济她,那时候我妈只有300多块钱的工资,她拿出100块钱给二姐。给了几个月,潘霞每次都欣然接受。有一次,她说,“妈,你每个月200块钱就够啦啊。”。听话听声,锣鼓听音。从那以后,母亲就再也没有给潘霞钱。
潘霞在家闲的没事,想出去赚点钱。她买来山楂和白糖,自己熬冰糖葫芦,在学校门口叫卖,还到批发市场上进货,卖小食品和小学生玩具。尽管收入微薄,但是她对保卫花钱从不吝啬,孩子喜欢打篮球,她给买蓝球,一个新的篮球八九十块钱。然而,她自己不舍得吃,不舍得穿。对母亲更是分文不掉,偶尔买了两斤桃子,母亲吃了一个,潘霞却把剩下的都拿回去,说:“保卫还没有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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