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让人气愤的是,母亲过八十岁生日,姐妹三个提前商量好了,谁买什么东西。潘丽主动表示,她去订生日寿桃。到了那一天,母亲的两个好朋友也来了,本来挺热闹的,每个人的心情都不错。潘丽一进门,她拿来的居然是十几个窝窝头。大家都觉得奇怪,应该是白面馒头,怎么成了几个苞米面的。
潘丽自己一点都不觉得不妥当,还冲着赵珍嚷道:“你三百岁啦!”开始吃饭了,潘丽看到满桌子摆着好吃的,她突然冒出一句:“你以为江XX过生日呀?”大家都面面相觑,好像被浇了一盆冷水一样。
潘丽的言谈举止让人反感,她像个大姐的样子吗?她的眼里还有什么呢?潘丽在青年点的时候立志考大学,在这条路上历尽艰辛。谁曾想,她越学越离谱。难道是读书读糊涂了?从她的人生经历可以看出:在家里不孝顺老人,不敬老的,在社会上也没有立足之地。潘丽1982年中专毕业,被分配到办公室,仅过了半年,安排领导下车间修梭子。潘丽找人托关系,无济于事;妈妈带着她挨个寺庙烧香拜菩萨。于是,潘丽才被安排去化纤车间,在实验室实习,刚刚一个月,车间领导又把她撵走了,对她说,“你哪来回哪去!”
这样的事情接二连三地发生在潘丽身上,孙军总是提醒她:“不管干什么工作,别在同事当中传瞎话,成天欠欠的,待人要坦诚。”。娘家的事情使潘丽焦头烂额,她自己又出了问题;这时候婆家逼她离婚,她感到走投无路,差一点走上了绝路。
古人云: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在潘丽下岗失业的十年间,没有人伸出一把手拉着她渡过难关。直到2002年劳动部门出台了公益岗位,距离退休还差六年的潘丽才找到了归宿。
每到周末,在金州北大河沿岸,摆地摊的商贩把这片地方占得慢慢的,这就是老百姓自发形成的旧货市场。潘丽的家就在这儿,几年前,我看见潘丽在这里摆摊。这天,我顺着南边往北走,忽然一个熟悉的身影进入我的眼帘,潘丽穿着一套练功服,在打剑。即使她背对着我,我也能认出她。
我回到家里,把这件事对赵珍讲。赵珍说:“你的眼神不行,等潘丽瞧见你,她马上装着看不见,然后背对着你。一定是这样的!”
我说:“至少有三次,她就在我眼皮底下走过去,不看我。有一次,她还骑着摩托车。”
赵珍说:“你们什么姊妹?那么生分?毒蛇蝎子!”
我说:“有一天,我在大连轻轨上看见潘丽,潘丽后上的车,她看见我,离我老远坐着。那是始发站,车上有空座位。我招呼她,叫她过来。当时潘丽在我对面坐着,朝我翻白眼皮,一直到站点,都在翻。”
赵珍说:“那是她恨你!你怎么不问问她,你干什么那样?我对你怎么啦?”
我说:“潘丽从包里拿出八个饺子,在饭盒里装着,她叫我吃,还没等我咽下去一个,她就把饺子全都吃光啦。”
赵珍说:“你怎么稀得吃?叫我就不吃!”
赵珍分析了姐姐们为什么都憎恨我?她说主要是为了家里的房子。如果没有我,剩下一个不能自理的老人,她们想怎样整就怎么整,她们觉得老人活着碍眼,成了累赘,很快把老人害死,房子卖了。现在的房价一直居高不下,他们分到一笔可观的钱。我觉得,赵珍想到的事情,就是他们谋划的事,因为潘霞早就说过:“你们都死了,我们来家分钱”这样的话。
潘霞一看到赵珍说开始怪话:赵珍的五脏比她还好!其实,赵珍到了一定年龄,身体各个器官都在衰败。最近几年,赵珍住院了,潘文和潘敏从来不露面,像没有妈一样。只有潘丽和潘霞去医院送几次饭,装装样子。
家里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现在我逐渐明白了,潘丽和潘霞负责去观察,老人什么时候死?病到什么程度,到时候该怎样处理?他们私下要和三姐和哥哥讨论。由于姊妹几个的观点高度一致,臭味相投。据我所知姐姐们背地里组建了一个微信群谋划着如何对付家里的老人,还把哥嫂拉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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