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耳朵退化了
很少的耳朵还能区分升C和降D
数量惊人的耳朵
彻底搞不清B调和D调了
稀有的几枚带着敏感和高要求的耳朵
掺和着百十枚假耳朵听着音乐会
另外的耳朵基本上都废了

 

我们的眼睛退化了
这些眼睛看不懂现代的绘画和文学
绘画不再迁就色彩和形象了
印象派之后大多数眼睛都很莫名其妙
诗歌和小说毛茸茸的都很骇人
写给庸众的吵闹的千足虫霸占着银屏
纯文学都要靠制作的怪异制胜
大作家们自己也面面相觑着

 

我们的心灵也退化了
祖先教导我们用心灵思考
生理学却把这权力交给了大脑
恋爱时我们用头脑不用心坎了
我们退化了
我们全部感官的收获都要大脑来审判
所有的大脑都用普遍的理论计算着
我们退化得没有心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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