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我一下就被惊醒了,忙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蹑手蹑脚地来到门后。
门缓缓地打开了,一个黑乎乎的人影出现在门口。他穿着一件长长的黑色风衣,把瘦小的身体严严实实地裹了起来,看不到腿,戴着一顶黑色的帽子,看不到脸。
他呆呆地走了进来,看着他走路的姿势,一个名字跃入我的脑海:子良。
子良是我的同学,也是我很好的哥们。我们一起在校外租了房子,可他在一周前突然失踪了,音讯皆无。
看到熟悉的身影,我心里一喜,冲着他大喊:“子良!”
他好像没有听到,依然呆呆地走着,来到桌子前,把眼镜摘下来,放在了桌子上,径直走进了卫生间。
那是一副金边眼镜,还是我跟他一起配的。
卫生间的门关上了,里面传出了哗哗的流水声。
流水声持续了一个小时。
我有点纳闷了,子良到底是在洗手还是在洗澡?不会出什么事了吧,我推开了卫生间的门,呆住了。
子良正呆呆地在莲花喷头下站着,身体仿佛是泥做的,被水这么一冲,都散了架,血肉顺着流水滑过身体坠到地上……再看他的头,上面的肉已经被完全冲掉了,只剩下了一副白森森的头骨。他仿佛知道我进来了,扭头盯着我,黑洞洞的眼眶直视着我,白刷刷的骷髅竟然发出了阴森森的笑,我惊声尖叫,挣扎着想要冲出去,却发现身后已经没了退路……
我醒了,原来是一场噩梦。
我长长地吐了一口气,正要重新睡下,我的目光落在桌子上,上面赫然放着一副眼镜,金边眼镜,那是子良的眼镜!
子良回来了!
我的心一下怦怦地跳起来,浑身冰冷,像一下子跌入了冰窟。
时光在煎熬中一点点地过去,天终于亮了。
准备出门时才想起自己的眼镜昨晚回来时摔破了,何不先借子良的眼镜一用呢?
从这里到学校大约20分钟的路程,我每天都是步行过去。
中途要穿过一段狭窄的小道,这条一米多宽的小道两边是四层的民房,从下往上看,两幢房子几乎连在了一起,这条“暗无天日”的小路大约有100米,是一条捷径,如果不从这里经过,得绕差不多一公里的远路。
当我正要走进这条“狭谷”时,头上“嗡”的一声,一股液体顺着镜片缓缓流淌。我摘下眼镜,准备擦拭,赫然发现镜片上的不是水,而是血,天哪,我流血了吗?我连忙摸摸额头,没有,连包都没有,这是怎么回事?
“哐!”一声巨响打断了我的思绪。我吓了一跳,原来是一个花盆从阳台上坠落下来,如果刚才径直走过去,那一定不偏不倚地砸在我的头上,我不由得想到了刚才那可怕的一幕,仿佛是灾难的预演。
我也不敢走这条路了,擦干眼镜后,老老实实地走了大道。说来也怪,眼镜再也没有流过血,我一直平安地走到了学校。
到学校门口时,突然有一辆宝马直冲过来,径直撞在了我的腰上,我整个人当即飞出去三米远。腰部一阵阵不真实的痛,仿佛身体被撞成了两半。我只觉得身体轻飘飘的,竟然真的飞起来了,仿佛是灵魂脱离了身体。但当我看到地上的人时呆住了——那根本不是我,而是血肉模糊的子良!
摘下眼镜,我依然完好地站在校门口,只是腰部还隐隐作痛。天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子良现在到底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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