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梅馥十四岁便和大自己五岁的傅雷定了亲,是他的表妹。后来傅雷赴法国留学,回来之后便和梅馥成亲,生活幸福和乐。
谁知两人幸福的生活却被一个女人打破。傅雷爱上了自己学生的妹妹陈家鎏,并且公开追求她。她甚至来到傅雷和梅馥的家,在客厅里和傅雷谈天说地,傅雷夜夜写下炽热的情书,竟也毫不避讳地放在钢琴上,梅馥看着自己的丈夫竟被其他的女子迷得神魂颠倒,却不忍心恨他。傅雷声称没有陈家鎏,他就没有创作的激情和灵感,她不怨那女人却怨起自己的无能来。
她竟收起眼泪,把陈家鎏请到家里来,好好款待这个给她丈夫激情和灵感的女人,甚至连给他们倒茶还要计算着避开他们互换书信的时刻,在房间里关着门听他们对爱情的高歌。
她像是一座巨大的屋宇,容得下这世上所有的坎坷折磨,容得下丈夫的过错,甚至连丈夫爱的其他女人,都一并容下了。
有人说她懦弱,可事实似乎并非如此。
她曾在给儿子的家书中写下这样的话:“我对你爸爸性情脾气委曲求全,逆来顺受,都是有原则的,因为我太了解他,他一贯秉性跋扈,疾恶如仇,是有根源的”,他“孤军奋斗,爱真理,恨一切不合理的旧传统和杀人不见血的旧礼教,为人正直不苟,对事业忠心耿耿”。“我爱他,我原谅他。”
直到1966年,朱梅馥用尽她毕生的爱原谅了傅雷最后一次,原谅他的刚直不阿,原谅他不容侵犯的尊严,原谅他不顾家庭和孩子选择结束生命。在他服毒之后,将自己吊上了窗棂。
后来,他们的儿子傅聪曾说过,他深知父亲的性格,死是他必然的结局。但这个结局不该属于母亲,因为她在“任何情况下都可以忍受得过去”。她选择死,只是为了陪伴。
至此我才知道,这世上最好的陪伴不是你如此明媚我愿意接受你的照耀,而是朝你最暗的地方去,点亮自己守护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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