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哉游哉过上几天风平浪静的日子,心境保持平静,旧患亦无可耐何。
一个礼拜后,我在畜牧场里帮工完毕踏上归程,道中,湖边一个凉亭,凉亭中一位圆脸红衣女子,漫不经心地喂鱼,模样不普不雅,甚感面生。
我叹了口气。
素不相识的陌生人,没必要主动搭讪,再者,过去讲两句到底是为了什么,什么都不为,只为让人徒添反感。
我蹑手蹑脚从侧唯唯诺诺过,余光瞥见那女子姑娘眼神浅浅含卑劣。
我有些紧张。
手脚再蹑几分,得到她跟前时本以为会平安度过凉亭的湖边,却被一个东西猛地扯着,因拉扯力度过大,身体顿刻平趴,被拖着倒退。
我吓坏了,一味大呼‘救命’,拼命挣扎慌乱接近失智,循着那一丝清醒看到拉力原来是来自红衣女子姑娘。
我一边挣扎一边呼救,可是那股力量越来越大,细细一看,两只鲜红爪子擒着我,此外,还剩六只爪子手舞足蹈。
她是一只蟑螂精。
心想,这下死定了,荒山野岭人影萧条的,必是死路一条,没想到我竟是以这种方式方法来结束生命——谋杀,他杀。
但,未到最后一刻不可轻言放弃,使尽浑身解数大喊“救命呀。”
‘呼……’
一阵狂风远处来,刮得附近风吹草动、地动山摇,挣扎惊魂未定里定睛一看,是他,是那个少年郎——夏阳。
我的心,突起欢喜,他来了,有救了,死不掉了,老天保佑呀。
但见他趁红衣女子不在意时伸手一拉,我成功脱离魔掌。
我控制不住步伐踉跄、身体颠簸不稳,一步一颠簸地跑到旁边不远处那颗大荫下孤身躲藏,只露出半截脑袋时不时偷窥前面的情况。
蟑螂精已收起她众多的爪子,只留一个人形与眼前少年郎对视,红衣女子目不转睛,面带微笑、深情款款望着身边人,明显,她是对这个白衣少年郎一见倾心。
白马王子夏阳当然对她的深情款款不屑一顾,装腔作势准备应战,但是姑娘却展现出她风骚多态的一面,跑上去勾肩搭背,眉来眼去,尽显多情。
少年郎够定力,根本不给予理会,反一把推开制止她风骚,立刻迎战。
夏阳一扬手,手心一道红光朝目折射,细看却是他在使术法,冥烧摇曳似一朵热烈绽放的红莲,红光中,他身姿傲然挺立,袍带略略飞扬。
那红衣女子被红光击得脸色越发苍白,似见死神之前却当当地留一言“这位大英雄下手真狠,玩玩而已,何必较真?”
“我可没空陪你玩玩而已。”说完,夏阳又举拳猛劈。
红衣女子瞳孔放大步步后退,四面八方术法纷纷坠落,似松枝枯败,加速敌方败势而去。
蟑螂这会才赴全力应战,她几只爪子使劲乱舞,弄得附近地动山摇。
少年郎在众多爪子间次次攻击,我不弱,敌也不差,她的手脚并用,双目一凝,双掌一出,术法狠狠打落,震得四周残枝叶落破败不堪。
他徒手幻化出一把光剑来,对着红衣女子那乱舞的爪子砍,痛得她连忙收起肢体,又现出一个姑娘体形。
她演技好精湛,想以娇滴滴姑娘躺在地下奄奄一息来博取同情,可这种雕虫小技根本迷惑不了身边少年郎心智,尽管她如何使尽浑身解数装模作样,白马王子没丝毫心软,高举剑尖欲将她永除后患。
蟑螂精却向我发出求救信号,她一只臂软软凌空伸直,话音低沉得让人心痛“景怡,救命呀,救救我。”
我顿时失去了辨别理智,皮肉之下那颗心揪成很厚一个团子,乱如麻粒,眼泪身不由己夺眶,双腿开始不听使唤地朝她走近。
夏阳手舞足蹈来示意,可是此时的我大发慈悲根本控制不住,再无精力去聆听他那苦言相劝,一味心无旁骛、一心一意地靠过去。
一步接一步……
终究,那个死蟑螂的苦肉计得逞,她一朝如临大敌从地上翻身而起,用爪子将我俘虏了,从夏阳面前活生生逃之夭夭。
此时此刻方如梦初醒,朝着夏阳大喊“夏阳,救我,救我。”
……
就这样,我被红衣蟑螂姑娘俘虏回了她的豪宅。
她的豪宅如同她衣,大红飘逸,红得耀眼、红得夺目,被绑架无疑害怕,但看到满堂大红,害怕被渐渐淡化。
然,琳琅满目除大红外没掺着他色,大红的墙面、大红的床铺被褥、大红的榻椅……
身处在这么一片鲜艳的红中,自四路模样皆是一致无甚区别,大抵脱去满堂大红才能辨清方向。
我从呱呱坠地起,从未见过视野范围内景致均大同致方向难辨,如今五官之下红已经占据一切。
我被五花大绑着。
蟑螂安排看守者寸步不离看守,他们衣装里渗着花里花俏的图腾,揣测这些人是专门看更的,衣衫褴褛,面容憔悴不堪。
遭困于一个角落边上,这巢穴布置得井井有条,没丝毫凌乱感,靠墙的那一方桌椅摆着许多蔬果。
我突然觉得,此时此刻、此情此景,不像被绑架,而感觉像是进了一间新婚洞房。
突听里间传来刺耳的响动,唬了一跳后,定了定心神,里头接二连三传来东西砸破的响声,接着是噼里啪啦的谩骂声,尖叫不断让人心里发毛。
看样子,是哪个不知死活的把她惹火了。
我被困坐之处离她发火之处甚近,每砸碎一件东西响声入耳都一清二楚,听闻里面时不时阵阵尖叫、冒火的谩骂,时不时乒乓不停,幸好心态坚定,要不然真的会被这场吓得魂儿魄儿都飞到九霄云外。
过了一小会,火冒三丈的谩骂终于销声匿迹,我心里的恐慌亦跟着渐渐消失。
巢穴里瞬间鸦雀无声。
因习惯吵吵嚷嚷气氛,突然悄然无音还真不适应。
寂静上那么一会,便听见有锅具的响动,又嗅到有烧沸水的气味,再看到几位拥人走出把菜膳收走,另外几人则过来打量我一番,把几片菜叶子插到我发上,觉得不符,便取下换上胡萝卜的叶子,又觉得不符,再摘下,又换上一把菜叶子……
这是为我梳妆打扮。
重重复复,翻来覆去比划好几翻。
我傻呼呼的,不知道他们这般用心,意欲何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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