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淡淡叮咛“你先坐一下,我进去倒杯热水拿条手绢给你。”
白马王子从视野里消失之后,我不禁深思熟虑,贵境他为何如此熟悉,看来并非首次莅临。
踱步到窗扇前榻椅旁,见上头静伏个水晶雕饰,是头马儿,笑笑示开心,从衣袖内取出自己真身……
两雕饰摆一块还挺配的,白马王子和小猪公主终于在一起了。
夏阳重新现身,把热腾腾的水递出,我接过手绢包裹好头颅,再喝下热腾腾的水,迫得大汗直流,血液在体内翻天覆地汹涌澎湃。
我望着两雕饰沉沉道“没想到你还把它留着。”
他宛然掂掂榻面“你也不一样留着呢。”
我羞羞低颔,望着脚尖甜甜笑。
他眨眨眼翘翘眉,把话继续“十年不见,你变了许多。”
承他这话,我上下打量自己一番,发现无甚差别,莫不是肥了还是瘦了,美了还是丑了,聪明了还是愚钝了。
辗转反侧多回,观体型并变化不明显,莫非他天生透视眼,能看出我性格上的变化?
本欲将问题压下,还是好奇冲破矜持,问道“我什么地方变了,难道肥了被你看出来?”
他亦不算太傻,方才倒水也计上自己一份,手捧杯子嘴喝水,眼睛瞥望“你性格变了许多,比以前任性了些许,我记得你以前很沉默寡言的。”
我一听,不亦乐乎,幸好不是说体型上的变化,甜蜜一笑“时间可以改变一切,人神难逃,你是喜欢以前的我还是现在的我?”
他别过眼耳口鼻嘴,没正面回答,我一袭话无意胜有意“你现在有未婚妻了,还怎么会喜欢我呢。”
他仍沉了又默,许是难言之隐涨过兮,稍后才接话“你没有未婚夫,我却有了未婚妻,你该不是吃醋了吧?”
我心慌意乱,一阵接一阵踌躇。
他一针见血使我哑口无言又无可奈何,踌躇之下便情切切生语“我这身体,娘亲不会让我胡作非为的,哪像你,浑身都是仙子姑娘包围。”
他哈哈干笑“有人打翻醋坛子了。”
心田堵得慌之际似笑非笑“我才不会吃你这个超级自恋狂的醋呢。”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我。
我脸红了。
他缓缓伸出手来与我手十指相扣,动唇欲送吻,那深情眼神使人沦陷,就在双唇紧贴之际,一个喷嚏打破了满满的幸福。
回眸一瞥,他俊美、高傲而冷酷的脸庞挂满我的凤涕,滑稽可笑。
我单手遮嘴偷笑。
可是……
胸膛之上突生抱恙,呼吸困难,忙启掌来顺气,屁股不知不觉已离榻椅面,一个趔趄双膝跪地,大口大口喘着气,脸色苍白,双唇无血,表情痛苦。
夏阳紧张地问“你怎么了?”
我强压着痛苦发言“我的胸口很痛,痛得喘不过气来了。”
他切切关照“我带你去找医者。”
我憋红脸庞“现在倾盆大雨的怎么找呀,我休息一下就好了。”
说着,他扶我下榻,覆盖暖暖的被褥,舒服偕意。
这床好软,被褥好暖,一床的深黄花绿,上下相同,被褥中间的可人儿笑容甜美“刚刚把你吓着了吧?”
床榻边缘少年郎似乎在惊魂未定中甚感欣慰“搞什么鬼啊,差点被你吓得魂飞魄散。”
我内疚猛生,柔淡道“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
他摸摸我的发簪,淡淡道“没关系,快休息吧。”
我重新闭上凤眸,犹如假寐,独留他一人在梦外逍遥快活。
虽是假寐,寐着寐着成了真寐,等到再睁眸时,已雨过天晴见彩虹,拉开新的一天帷幕,灯火阑珊处,窗帘子下边,衣冠楚楚少年郎衣袂飘飘站着。
在询问确定我无大碍,他便腾云相送。
夏阳的术法确比以前精进不少,眨眼吹灯功夫就已腾云驾雾了几千里,再来一个眨眼,抵达畜牧场。
他缓缓降云,我从云上下来,怏怏欲进时,却又被他唤声留住“景怡,这个还给你。”
我顿步回头看,从他手上接过那个小猪雕饰,终究转头向里走去。
……
干完活后便坐在一旁歇歇,无聊了掏出小猪雕饰上下左右比划来找趣,却突听阵阵急促前来步伐音,弄得心慌慌意乱乱,不多时,那匆匆步音于跟前停下。
我感到是遂溪的气息。
果不其然,他矮身坐到邻边不好气嘀咕“你昨天为何不来,这样无故旷工很严重的。”
黑狗王子疾言厉色、咬牙切齿的色相让我心头一慌,此刻方如梦初醒,想起昨天未经允许无故旷工,实在不该呀。
把过去现在思绪轻轻重叠,发觉一件怪事,平时也发生过不少偷旷现象,怎不见他如此上心,唯有对我……
我擒着百思不解,大胆发言“昨天下大雨,所以就……”
他语声再提高几个分贝,脸庞上的怒色明显增加“下雨,后来又不下了,为什么你不来?”
我发愣不语,欲装耳背故作耳背拿着小猪雕饰不断玩弄,却换来他嫉妒的目光“我知道了,你无故旷工就是为了他呀。”
我仍不语,哑口沉默。
这个黑狗王子总是一厢情愿将我盯得满头包,怎么亦不留点精神去管管别人,我又不是他的谁,这样问东问西成何体统。
于是乎,很有理地叨叨回去“我跟谁一起你都要管,我又不是你的谁。”
他脸一沉,不乐意道“是啊,我又不是你的谁,我没资格管你,我只是提醒你他这种人不是你能招惹得起的。”
绞尽脑汁惦念不通他为何对夏阳这么反感,若不是他们上一世是仇敌且是情敌,即半打趣说“你对夏阳这般反感上一世肯定是敌人来的。”
他平淡随和地否认这个说法“我才没对他反感,我只是关心你怕你上当受骗,今天一大早便见他腾云驾雾飞来飞去。”
我多愁善感一趟“那你们有没说什么?”
他面不改色“他在路上截了我的道,跟我说你昨天和他在一起,说我要多多照顾你,莫名其妙。”
我听罢,丝毫不有别的不宜小情绪,开心、兴奋、高兴、得意洋洋,唇角挂笑……
开心、高兴,只剩开心,好多高兴掺和着。
高兴、开心,时时刻刻都被它们绕牵着。
原来夏阳如此关心我,特别听闻这嘘寒问暖的话语是从他口中出来的,兴奋得无与伦比,不可言喻。
遂溪脸色却乌云密布,似乎要迎来一场狂风暴雨,可是那场雨未来临时,却又烟消云散。
他叹息一声,无奈很多“景怡呀,我真为你而担心,你那么天真纯情很容易被骗的,我劝你一句,这种人最好离他远点。”
说完,便踏着步子顺手牵羊把前来找我喂食的马儿拉走,未去几步,听见哆嗦音,一看,是他低下肉体与马儿啰哩巴嗦低语“以后像你这种畜生我还是离远点。”
他这是指桑骂槐呀……
遂溪走后,我不断深思反思他刚才的话是对是错,却想到那次他不知是有意漏风或是无心之失。
想起夏阳已有未婚妻的事,不禁心里一紧。
他那未婚妻肯定是名门望族,人中龙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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