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管我在进急救车之前,已经脑补了车里的画面,但进去后还是让我很是吃惊!眼前的四爹已经和我春节看到他的时候判若两人,都有点认不出来了,干瘦的躯体裸露着,脸已经脱相,身上插了很多管子,闭着眼,张着嘴巴,一条很粗的管子直插到喉咙的深处,我想叫声四爹,一张嘴就哭了出来,为了不想再勾起刚刚止哭的四娘,我极力抑制自己的情绪,不让声音出来,但泪还是不停地流下来。
一路上四爹可能是想说话,或者是因为极度的痛苦,不时用嘴拼命的想把管子推出去,试图抬起手要去嘴边拔管子,我赶紧把他的手一次次残忍地按下去,告诉他快到家了,再坚持一会、再坚持一会…
窗外的阳光是明媚的,我的心情却是黑暗的。看着马路边各种物体在飞速倒退,似乎都在和躺在车里的四爹告别,楼宇、树木 、行人、北京、整个世界……
没经过生离死别,不知生命的意义,我在回北京的路上,找到了四爹在微信群里说过的每一段语音,收藏在手机里,我相信有四爹的声音在,他就永远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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