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章正文

诗词 散文 小说 杂文 校园 文苑 历史 人物 人生 生活 幽默 美文 资源中心小说阅读归一云思

城市背后行走的人

时间:2007/1/18 作者: 依然yiran 热度: 86275

  前些日子,妹妹在清晨六点多发来一条短信把子兰从熟睡的梦中吵醒,尔后再也无法入睡。子兰本来有点温火,细细想过反而感到有些惭愧。子兰一直希望自己能在清晨六点起床,一来可以锻炼身体,二来可以享受清早起床的悠闲。为这事子兰跟自己闹过几次别扭,每每头天晚上设好六点的闹钟,可一会就后悔了,脑子里全是冷到刺骨的寒风,和人们发抖的表情,一想到这些她就退缩了,立马把闹钟调至上班时间。

  子兰住的是那种集体宿舍,公司的条件不太好,一间宿舍有六个床,刚搬进宿舍那会,里面已经有四个女孩在住了。起初子兰根本无法适应这样的环境,第一感觉就是上当受骗了。宿舍不只人多,其他条件也差,冲凉房没有热水供应,八层楼的宿舍共用两个热水器,晚上下班回到宿舍,接水的人排成了长龙。就为这一条子兰第一天就想打包走人。给父母通过电话,再给朋友打电话一大堆的抱怨像泉水一样涌出,讲完了心理反到有些舒服了,就如朋友所说不能因为没有热水这一条而撒手走人吧!这似乎有点过了。
  
  人有时候就是这样,宝贵的时间应该去做一些有意义的事,可偏偏就把时间耗在这样的小事上。比如说等车,子兰呆的那个工业区只有一趟车经过,车子还不定时走,刚去公司子兰就花了一个多小时等车,她的表情不好看,她是去工作的,为等车这种事耗时间可真不值。她拖着行李,看着来来往往的车交叉无数遍甚至上百遍后,去向那个工业区的车终于到了。这时候她的心里没有喜悦,沉重的行李箱让她欲哭不能。她费了半天的功能也没能把行李箱搬上车。好在去往那个工业区的人还有另外一个男生,子兰一急只好向那男生求助。男生到也爽快,一个抬一个拖,行李箱总算是搬上车了。
  
  生活中让子兰感动的地方真的很多,朋友问她是否喜欢深圳这个城市,她想也没想就回答了。她喜欢这个城市,不管在多么艰难的环境中,这个城市都让她看到了希望。子兰把希望称之为奇迹,对她来说有希望的城市才能出现奇迹。较一些小城市而言,深圳的发展速度是惊人的,它的飞速发展给人们提供了很多机会,经商的也好求职的也好。他们都在这座城市找到了自己的所求。随着各个领域的投资健全,城市的建设收入也在不断增加。在其它偏远城市无法兑现人民最低生活保障的环境下,深圳在满足这些条件的前提还开设了多家救助站,使无家可归的流浪人在冬天不至于被冻死的同时还能解决温饱问题。
  
  对这样的城市子兰怎能不感动。若然我们的国家所有的城市都能如深圳一样,那么那些被迫流浪的人群定会从我们的视线里迁移,回到属于他们的生活里去学习工作。一个城市就是再富有也容纳不了中国数亿的漂流人。子兰不反对漂流,一个人在经历成长选择自己喜爱的城市生活和工作是一种幸福。她所忧虑的是在人们生活背后的那些流浪人群,未成年就要背负起成人的重任,离乡背井为了使家人的生活好一点去工地干活或成为生产线上廉价的工人。人们在设想他们的将来有太多的画面,每一幅画面都有希望的色彩。唯独那样的生活画面人们没有想到。
  
  每每想到那些流离失所的人群,子兰的心都会很难过。他们的背影已经被社会定格了,那些光鲜的面孔把他们称作为“民工”,民工在那些人的眼里是没有文化没有追求的代名词。他们生活在城市的边角,拿着微薄的收入。他们曾经也有梦想,也有对生活的期望,也有人生目标;当生活的担子压过来梦想跟着就碎了。人们唯有对他们的遭遇抱以同情,却没去追究问题根由的始末,或者说追究了答案也是令人难受的。
  
  这是子兰认识的八十年代人初期的画面。八十年代后期,年轻一点的人都跑到外面讨生活去了,只留下老弱妇儒在家里帮忙带小孩。在子兰的世界里,孩子与直系父母都有代沟,面对年老的爷爷奶奶可以沟通的话题是什么呢?在这样的生活环境下成长的孩子他们的将来会有些什么?在子兰生活的家乡,八十年代早期为人父母的,有文化的没几个。不要说为人父母,就是出生在八十年代早期能正常上学的也不多。
  
  子兰的一个小学同学“雪”,小学毕业就辍学在家。雪的家庭条件在当时来说还算可以,父母在外地打工,交学费的钱是不成问题。雪是家里的老大,一个妹妹两个弟弟要她照顾,每天做饭洗衣的任务就落在她身上。雪是个漂亮的女孩,她的成绩在那个落后的村落还算可以。人们对她的辍学没有思考过,也许认为女孩子读不读书都无所谓,也许认为读书也无望。村里人认为雪的辍学是自然的,子兰不这么想,一个孩子的身心健康是否能正常成长,父母的引导是极为重要的。从一开始子兰的父母一直都在家的话,父母可以给孩子传授教育的意义。教育不单是毕业后单纯的一份生存工作。教育的意义是在受教育后得到的人生启迪,从而使个人人格升华。雪没有得到父母的指引,她在父母及早的意识灌输下,读书给她的唯一意义就是将来能分到一份工作,拿到一份工钱,可以嫁一个在他们看来还算不错的人。
  
  一个小女孩,心智还没有发育完整,大人给她灌输这些思想,她该有些什么反应呢!或许她根本弄不清父母所说的意图,童年的岁月是简单而快乐的,把大人的烦恼强加在她身上,她的体会或许只有茫然。她没有读书的动力,没有梦想。在她的周围都是这样一些人,她不去读书不奇怪。父亲年底回家宁愿把时间花在麻将桌上,也不愿花一分钟去了解女儿的想法。母亲话语不多,她的娘家穷,没有念过半年书给不了雪任何意见。
  
  雪的妹妹,子兰见过几次,小学没毕业就辍学在家跟一些老弱妇儒在一起扯一些八卦事。对人生没有规划,没有寄望。她的两个弟弟也在初中前后辍了学。子兰在心里是同情他们的。前几年子兰听说雪结婚了,生了三个孩子。为了生活,雪和丈夫把孩子扔给了年迈的父母去了外地打工。对于未来雪没有去想太多。她甚至没有去考虑过儿女的将来,以他们微薄的收入如何支付起孩子们的读书和生活费用。
  
  像雪这样的情况农村有太多太多。子兰远亲的一个邻居,有五个孩子。父母相当吝啬。五个孩子中,除了儿子上完中专,其他都没能小学毕业。父亲没主见,家里财政都由母亲主持。女孩子想要读书,母亲要给她安排工作,把全家人的衣服洗完,还得割猪草,煮饭喂猪。女孩子打着煤油灯写作业,跑几里的山路去上学。这还不止,放学回家母亲的唠叨像唾沫一样没完没了的往她们耳朵里涌。不外乎是女子上学没有用,该好好呆在家干活。日子一久几个女儿相继退了学。
  
  有时走在林荫道上,看着各色人群的单薄背影。子兰都会在想那些背影的人生迹遇。一次乘公交车,子兰很清晰的听到一个女生在批判自己的家乡。那些没有受过教育的人,一厢情愿的扼杀女孩的追求。他们不停的要女孩寄钱回去,拿去填补他们光鲜的表面生活。偶尔回家过年,见不到和善的乡邻,只听到到处渲染的麻将和扑克声。赢的人高兴,输的人拍桌骂人吐脏话。男人张口就是污言秽语。男人和女人一谈话就被人论为是苟且。女孩子说婆家,不少人从见面到结婚一星期左右完成所有手续。
  
  子兰工作的那个工业区对面有家大超市,下完班总会有三三两两的年轻男女聚集在一起,他们年纪不大,脸上没有半点被生活刻画的痕迹。他们对人生没有抱太多的幻想,打几年工学点手艺,或是做点小生意是他们仅有的人生目标。
  
  子兰的一个朋友在老家当教师,面对现有的社会环境是无可奈何。前几年子兰离开老家来到深圳,她喜欢绘画,家里可以给她的空间太小。她像所有寻梦人一样挤进了这个城市,带着和旁人一样疲惫的面容走出了火车站。子兰没想过自己是否会成功,成功在她的世界里很难定义,大成功或小成功,尝试的成功或努力的成功。她所追求的是努力的过程,追求的乐趣,成功与否她不去想。或者曾经想过,但那也只是突闪的一个念头,很快就被生活磨平了。她不想为了是否成功而去追求自己所好。当然能成功最好。
  
  如果想了解国内的就业情况,去人才市场逛一圈就知道中国的人口多到让人生厌。子兰出入各大人才市场,跟企业千篇一律的介绍自己的情况,说到舌头干了就找地方买瓶矿泉水,在路边吃份五块钱的快餐。闲时她就作画,把自己的画拿到周边的小店去卖,想换点颜料钱。小店的老板们对她的这种举动到也敬重,没给她现钱,答应画卖完了通知她来取润笔费。头两年的日子过的很清苦,工作没有找到合适的。子兰除了卖画就是靠打家教零工维持生计。她住的那屋漏也没能修,拿个水桶滴着当看流水瀑布。灵感来时她就把自己关在房里,几天不出门。画卖了她就拿钱到附近的小餐馆海吃一顿,或是关上房门睡上一天一夜。没事就到海边去瞎溜达,踢石子听潮起潮落的海浪回声。累了就在沙滩上席地而坐,发呆,不想事。
  
  半年前朋友打电话问子兰有没换地,她呵呵一笑算是作答。有时她也会随意说说让朋友上她那坐坐,去过的人留给她最深的表情就是摇头。她便不再邀请人光顾她的小屋。并非是心理作用作怪,只是她不想看到那种带有疑问的表情。她住的屋是破旧的一间民房。没有任何装饰。她的衣橱里挂的常是那几件洗过很多次的衣服。有同学去旅游经过她的城市,她去接机连一件像样的衣服都找不到。父母朋友叫她回去,她固执的坚持留下。她仍然很乐观,她说她年轻,还有很多机会。她并不觉得住民房会让她有多委屈,她一个人占着偌大的房子,那是她一个人的空间。子兰坚持留下,更主要的原因是她实在喜欢深圳这个城市。
  
  来深几年,子兰的认识了形形色色的人。她隔壁的邻居,是一个七口之家,男主人三十五岁左右,女主人看起来三十岁的样子。他们有五个孩子,全是女儿。为了逃避计划生育,千里迢迢躲到了深圳。他们的生活很清苦,夫妻俩怕生育部门追查只好在乡下租间民房住下。他们的大女儿十岁没能去上学,呆在家里帮父母干一些家务,照顾几个年幼的妹妹。他们一家靠男人在外面打一些零工为生,女主人极少出门。说是怕行踪泄漏被人强制抓去结扎。她现在又怀上了,拖着臃肿的身体出来晾衣服时,脸上笑开了花。说前些日子去一家私人医院检查,偷偷塞了点钱给医生,医生告诉她怀的是男孩。她说生完这胎就去结扎了,日子再苦也得让女儿上两年学。说这话她脸上没有愧疚。似乎所有的这些状况都是她必须去经历的,只要能让她生儿子,她什么都愿意去做。没有儿子她和丈夫要背上没后的罪名,没有儿子他们老无所靠。
  
  这种观念在他们的意识里像深埋的野草,怎么也摘不掉。在她的老家,人们为了能生儿子把房子家业都舍弃了。年长一点没技术的人,女人为了生儿子躲在楼上足不出户,没有人知道她在家,等到孩子生出来时人们才心领神会。也有人为了生儿子,跑到女方家去常年不归,直至生下儿子家对于他们才有了实质的定义。九十年代晚期至今,年青一代在老年人的影响下,结婚通常不办证,象征性的摆两桌酒就算是完成了结婚手续。酒摆完了在家没事双双外出打工,要是幸运头胎能生个儿子,两口子便欢天喜地的回家把结婚证跟孩子的证件给办了,然后大摆宴席,请来亲朋好友庆祝。有的年青夫妇头几胎都生女儿,经济条件好的就把孩子寄养在父母家,环境差的就把孩子送人。有些孩子时运不好,未出生被诊断是女孩,就被父母狠心给打掉了。有幸活下来的孩子他们的命运也让人担忧。子兰听一位乡下老妇讲过一则例子,说是一对年轻夫妇婚后连续生了五个女孩,他们没能力养,孩子生下不是送人就是寄养在亲戚家。为了生活他们会把自己刚生下的女儿拿去卖,换取下一次怀孕的安胎费。听说他们在生完第七个女儿终于等到了一个儿子。子兰听完老妇人的述说恨的咬牙切齿。人们一直提倡的男女平等在他们的思想界线中糟蹋的惨不忍睹。出生在那样的人家,女儿也好,男孩也好。命运注定是悲剧的。
  
  人们一定会说他们没有资格为人父母,七十年代至八十年代早期,农村没有上过学的妇女比比皆是。没有人教她们怎么做一个对自己对社会负责任的人。她们自己的悲剧也就延伸到孩子身上,她们认为把孩子养大就行,能不能读书并不重要,理由是读了书未必能考上大学,考上大学未必有工作。孩子的渴望在他们的眼里犹如泡沫,不能负担孩子上学的费用是理由当然的,不用愧疚。女人的无知是先天环境所致,她们从小到大所学的东西都是从父母口中传授的。父母大多是半辈子没有离过家的人,可以给子女的都那些传统似的教育。
  
  男人比女人要幸福,女人在老一辈眼里就是相夫教子的样板,条件好点就上两年学,条件不好就呆在家里帮父母添补家用。男人上学,父母希望他们学有所成光宗耀祖,为家里争光,再娶个体面的媳妇,事业能够扶摇直上。考上了在家里分到工作的男人,扬眉吐气了,说话打着官腔调儿。考不上的辍学在家无所适从。面对前途一片迷茫。家乡一眼望不尽的山地,给不了他们任何信息,对于将来他们没法把握。这是少数一部分农村青年人的命运,七十年代至八十年代早期,能够参加高考的人并不多。那时候生活条件差,家庭人口也多,每户人家普遍有六至九口人。庄稼人家没别的收入,能指望的就是田里的几块地;吃饭温饱都成问题了,哪还有能力供孩子读书。父母望子成龙,省吃俭用把微薄的一点收入给家里的男孩当学费。几块钱的学费,老师从年头催到年尾。要是孩子学习平平,交不起学费也就辍学了;要是孩子学习好,炸锅买铁,向亲戚朋友借或是贷款也要让儿子把书读完。家里要是做点小生意,生活条件好点的,除了供儿子读书,女儿也能上几年学。
  
  农村的社会问题,是因城乡结构建设不平衡,贫富差距过大,人们没有就业机会,没有家庭收入来源,给予子女的教育也就只能在他们所见所闻的格式里打转。农村重男轻女的现象普遍,根由最重要的一点是国家没有落实农村养老保障。对于没有工作机会的乡下人来说,女人干不了粗重活,承担不起给父母养老送终的重任;男人才是他们的希望。计划生育工作做了几十年,人口未减反增主要是教育部门引导不到位,而目前最迫切要解决的问题就是落实农村养老机制。在温饱问题没有解决的条件下谈创业是很不现实的。倘若全国人口是现在的二分之一,社会上存在的一些问题也就自然而解了。对人民来说,计划生育考量着他们的生活质量,对国家来说,计划生育关系着一个国家的繁荣和谐。刻不容缓。
  
  子兰的家乡计划生育工作做的也不理想,人们几乎是把计划生育部门当成一步程式。运气不好被逮到交点罚款了事,情况严重的会串通关系,在结扎上面做手脚。乡里村干部为计划生育经常能收到点小利小惠,求到村干部头上的,是在乡里找不到关系的,乡里有关系的,也得花费点小财打点打点。关系打不通的,罚款数额就大了。乡里干部办事员平时工作不热情,一听到有抓计划生育,有款可罚精神立刻抖擞起来。老百姓对他们是恨之入骨。乡干部要一心为控制国家人口增长规劝他们固然可敬,反之面目可憎,人们唯恐避之不及。
  
  一方面失去了信任,其他工作也就不好做了。对山多地少的偏远山村来说,土地可谓是老百姓的命根。国家一直在宣导善用土地资源,禁止使用农田盖房屋。老百姓视而不闻,照样我行我素使用先斩后奏等手段在农田建起了房屋。
  
  显然这种社会现象不是一两天促成的,男人也好,女人也好,人们对社会责任的漠视最终导致人们不团结,孤立,引发种种社会问题出现。那对卖女儿的父母稍微有点社会责任意识,都做不出那样的事。挺着大肚子的妇女,有社会责任感就不会陪同丈夫离家,让该上学的女儿留至在家过早的尝受人间的疾苦。
  
  挺着大肚子的女人在那一胎也没能盼到一个男孩。私人医院的医生为了收取红包,说谎安抚女人说她怀的是男孩。夫妇俩因了医生的话,高兴了大半年。临产时丈夫怕出意外花尽了家里的积蓄,给女人找了家上好的医院。孩子出生了,男人的脸上青的跟黑纸似的,女人的笑也收了起来。打算留给女儿上学的费用在一日间全部散尽。但是他们不死心,他们想生了这么多女儿,总该轮到一个男孩了吧!男人照旧在外打着零工,女人在家看着孩子,日子重复着。子兰觉得那家孩子可怜,有空会抽些时间教他们的女儿认些简单的汉字。
  
  深圳也有让人闹心的时候,节假日想找个地方安静的坐坐是件很奢侈的事。马路上到处是人,车堵着车,垃圾遍地都是。人们疲惫的拥挤在街道上,脸上的表情是木纳的。来来往往停滞的公交,车内的人塞的满满的,乘务员的声音比往日大了一倍,不少公交车乘机升价。乘务员跟乘客解释说不是升价,只是把价格升到物价局规定的标准。
  
  每年一到年底,离家在外的游子会很慌乱。回家对他们来说实在让人揪心,火车票不好买,电话从早到晚也打不进去。等到能打进去票也就卖光了。回家心切的游子没办法只好去火车站附近,或是酒店搜寻票贩子的身影。票贩子们常常躲在火车站的某一角落,攥着高额的火车票发出神秘诡计的笑。这种社会面貌不只深圳有,全国各地票贩子的身影无处不在。有票子的身影会让我们联想到很多画面,城市制度建设还需要完善。比制度更高瞻远瞩,令人神往的境界是人人自律。国家与公民建立和谐互信的自律原则,不只在火车票问题上,其他领域突出的问题也将会不存在。人人自律,所有的社会负面现象将随着自律的产生同步消失。如此令人向往的社会面貌,需要全民的共同努力去营造。
  
  去年底,为了能顺利买到火车票,子兰向朋友借了一部手机。早上起床用两部电话猛打订票号码,折腾了几天电话总算是打进去了。没有座位票,站票也只好要了。她还算幸运,其他没买到火车票的人坐不到客车家是回不去了。进到火车站,尽管到处人山人海,火车内人多如牛毛,她还是很兴奋。回趟家不容易,子兰在家一呆就是一个多月。
  
  火车箱里人们的精神状态都不好,火车晚点了两个小时,天气很冷大家全把风衣穿起来了。春运正班火车票很抢手,子兰乘坐的是邻客;是平常不开,为了应付春节返乡高峰才开的。她旁边的那些人跟她一样,买的是邻客火车票。火车晚点,等车的人有些温火。深圳西火车站设施不如深圳火车站,邻客等车是站在铁棚里,没有避风设施,冬天夜里风刮过来人们打起了冷颤。她一眼瞄过去,等车的都是些青年男女。有的是回自家过年,有的是到男方家见未来公婆。火车站也有年长的人,他们脸上的皱纹很深,身旁摆了好几个大行李袋。成家的人生活担子重,他们在深圳没有长居的地方,有些东西舍不得扔掉,就只好带回老家了。
  
  即将要到家,人们的心情反而沉重了。站在铁棚里,等车的人话不多,偶尔开口也是三两句平常语。凌晨两点火车总算到了,播音员柔和的声音在铁棚里响起。等车的人顿时兴奋起来,拥挤着往火车上涌。子兰旁边坐的是个二十岁左右的女生,她斜靠在女生的座位边上。火车缓缓的前行了,火车内开始热闹起来,大伙儿的兴致都很高。天南地北不认识的人聚在一块,谈论起自己在深圳的打工心德。子兰旁边的女孩也讲了,她离家不久,去年中专毕业在家呆了一年,今年五月份随几个同学一起到了深圳,工作找的还算顺利。她是请假回家过年的,明年开春她还去那家企业上班。女生讲时坐在她面对的人听的认真,偶尔有人会插两句说出自己的想法。子兰听着心里很温暖,火车真好呀!可以把这么多人汇集在一起。
  
  凌晨四点火车内安静了下来,大伙都困了,东斜西歪的打起盹来。一整个晚上火车内没有小推车经过,人太多了,卖快餐的小推车根本无法移动。人们要是饿了,就在火车停靠站买点东西吃。火车沿途都有小商贩卖些快餐零食的,兜里有点钱是一定饿不着。大部份人自己带了干粮,饿了吃点苹果或饼干,也有人把瓜子拿出来啃,打发零碎的时间。火车箱内吸烟的人是最不招人喜欢的,空气不流通烟雾一流窜,女孩子受不了都咳了。
  
  春运火车站工作人员工作不比平常好做,人多事多。下了火车子兰第一感觉是冷,深圳的冬天要比家里可爱的多。两年不见,家乡的样子几乎没变,马路两旁间距很远才会有一两座子兰以前没见过的新建房子出现。认识她的邻居走过来会跟她打声招呼,寒暄的说两句客套话。平时子兰很少出门,最远的地方也就在小镇的街道逛逛。家里冷,大半时间她和家人呆在一起看电视,日子到也过的挺快。
  
  三月初,子兰带了点简单的行李踏上了离家的火车。通过朋友介绍,她离开了之前租住的那间民房,去了一家民营企业画版画。子兰住习惯了那间屋子,到是舍不得走了,那家企业的老板看了她的画,承诺说会在一年内帮她开个画展,子兰也就狠狠心搬出了她的小屋。去到那里子兰才发现自己有些不能适应工厂的生活。不说其它,挤在集体宿舍就让她有些受不了,她不能像以前一样自由自在的作画,偶尔的灵感都可能被无意的串门者惊扰的烟消云散。以前那样苦的环境她都没有抱怨过,而今她怕她的创作才能会消磨在平实的岁月中。她害怕困惑,一连打了好几个电话给远在老家的父母;也向朋友倾诉。
  
  好在她总算安定下来,她把自己的私房钱挪了一点出来,在离公司不远的一个小区租了一间15平米左右的小屋。为了找素材,她开始以公司的名义去参加一些小画展。闲时她会一个人溜出门,到大街上去挤公交车,从站头坐到站尾。她也喜欢坐地铁,第一次乘坐地铁就被工作人员逮到。她当然不会忘了买票,进站时她看着别人刷卡了,自己也就跟着进去。好在地铁站工作人员态度还算温和,让她拿着地铁票去验证就算通过了。
  
  没事她就晃到地铁站,从住处步行辗转去乘坐地铁。她说深圳的地铁环境好,乘坐地铁的人很精神。
  
赞(0)


猜你喜欢

推荐阅读

参与评论

0 条评论
×

欢迎登录归一原创文学网站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