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闲人有意。
未曾幽篁独坐闲长啸,
唯有楼台从容窃古调。
醉客总耽兰亭春,醒月正听梅花酒,
对影颓颓是月酣,晃重山!
半身垢浪濯纤尘,霜翎锦纹;
一世清淖藏乾坤,玉衣白云。
怎是夜里浑噩臆想!
此天幕人家,咫尺天涯,辽邈河汉,
匪我所思?匪我所依?
如梅清泚、化竹清逸,
形骸如何挺千秋、不羁南浦离愁?
方寸六朝旧事台上戏、须臾无间少年夜里梦,
何须酒来梦才回?兀地,又是灞桥风雪伤别时。
楼高镵天,楼兮?影兮?
夜夜非深,赊一笔来时账,还一段畴昔债。
〖后记2020.2.1〗
这是中考那段时间写的,当时家人回老家整办白事。晚上家里无人,独处对窗,看着眠梦中的城,不知所思为何。记得太多古人故事,或超脱折煞的,或共鸣合契的,或遗憾千古的,都让我在夜的阒寂的夜里多扰。很小便客居在外,对归所之求反而浅然,扎根繁碌便能对望而不及的的事物薄欲,但当流凉的风烟,寡尘的月轮,幽鸣的曲意,都入魂于夜,人总会面对自己的陈思,太妄然的梦魇连着岁华,太确然的浮生隔着迷离,际遇令人贪图回望,经遇使人得失成败。那一刻辩驳黑白,都似为了曾经覆水难收的遗憾。这沉夜是不眠的幻境。
〖夜中杂思2020.1.19〗
夜中断思,俯仰一问:“山停岁稚、星息轨平”?自答之:“灯烛我世,月渡他年”。恍惚见旧岁白虹,有兰襟故交,归为为客,或年关烟华——辄忆戏音,独宛转千万。几番笔墨,崇古人琳琅毛墨之端,憬处士琬琰之怀,诃,而今浮沉是非,何可知命?记得曾经游弋,寺观香火,山水蔚然,尘世歆以经历,天地飨以自然。然诸景昙花又犹若棠花谢也。楼影俱颓,草木霜觉。听六朝故事,渔樵唱闲,迢递胜关山。酒月琴玉,冠落冕摇,文章千古——斑驳经逢,不如倾倒。
〖往旧思“续”2018.9.15〗
好像光华与音律方入归墟那一刻,襟怀里的浩然,便如山水之鸣,响彻虚谷,那浩然是畴昔引渡的颜色,于是当熟悉的音容或形影清明可见时,我看到的都是匪独残缺的罨画,即使我只能“雾里观花”。
当然也有春苔一般的——无根无果。桂魄浮照江岸,流水映衬月华,所以我踏不破风尘——那本不是风尘。蝶飞于梦魇,我徒思蝶罢了,记得那蝶翩嬛飞舞,也有疏疏遨游于幽静的……也就如此了,呓语已否,我实不知该怎地去绸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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