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日我拽的窗帘脱落,我从杜伟亭家的三楼坠了下去,连同那绿色的窗帘一同坠落。
我的腰以下已经没有知觉,左腿也不能动了,我无法面对我的母亲,我不敢睁眼,不敢醒来,不敢活着。只有在夜晚别人都睡着了,我才敢从死神那里活着回来,我怕别人问我什么,我怕别人谈论那天发生的事情。可是无论我怎么躲藏,还是无法逃脱。
“杜家出了医药费,又额外给了你10万元,小明给我留下了5万元,让我照顾你。”妈妈早已知道我醒来了,终于和我谈起了我羞于面对的事情。
“事情出来了,躲也躲不过去,好歹捡回了一条命,你现在这个样子,以后你想不安分守己也不行了。”
我能说什么呢?我背过头去,闭上眼睛,不让泪水和耻辱展示给认识我的人。
我住院的一个月时间内,我的丈夫一直没有来看过我,事实上我也害怕见到他,出院后,我待在妈妈家,一天晚饭后,我的丈夫来了,一身时髦的行头,满面春风,没有愤怒,没有因我的事情而带给他任何耻辱感,看到他那个样子,我反倒心里好受些,如果他痛苦,或者愤怒,我会更自责。
“依依,我不想揭你的伤疤,既然事情都发生了,我们离婚吧,女儿和我在一起对她的未来会好些,你看看上面的协议,如果没什么意见就签字吧,我们好聚好散。”
“我没任何意见。”我连看都没看,就在上面签了字。后来我才知道我被净身出户了,不过我并不怪我丈夫。
2个月之后我的丈夫又结婚了,据说找了一个大姑娘,并且把我们的旧房子卖掉了,在富人区买了别墅,不过这些都与我无关了。
上次事件已经过去有3个月了,杜伟亭一直没有给我发过任何消息,我也看不到他的朋友圈了,我试着微信联系他,但是我的消息已经被他拒收了,也就是说他已经删除我了。
为什么这个世界只惩罚女人,而不惩罚男人?,杜伟亭,他仍然风光无限好,事情没有对他产生任何影响,他仍然做他的法人,他仍然上电视,仍然出席各种有头有脸的活动。
我现在的样子,已经无欲无求了,我离开那座熟悉我的城市,离开我的亲人,我的学生,离开所有认识我的人。
我独居在一个小镇,一个没有人认识我的地方,我本打算此生就在这里孤独终老,可是有些事情不是我想躲就能躲开的,当命运还没有玩够一个人时,是不会轻易收手的。
十一月份的一个傍晚,我去一个小超市购物,在那里我注意到一个30多数的小伙子紧紧地盯着我看,我心想这是一个认识我的人,虽然我不认识他,但是因为上次的事件,我一定成了名人,于是我匆匆地摇着轮椅车准备离开。
“请问,您是方依依女士吗?”那小伙子从我后面赶上来。
“不,你认错人了。”
“我没有认错人,你上次事故的案子我也经手过。”
“案子?什么案子?那件事还立案了?”
“是的,当时您坠楼后,就有人报警,当时是我出的警,后来您丈夫立了案,难道这些事情你都不知道吗?”他看出了我的惊异。
我突然来了兴趣,我的伤疤已经不知道疼了,我也想了解一下我出事后的一些情况,于是我带那个小伙子回家,他告诉我很多关于案子的一些情况。
杜伟亭不知道给了我丈夫施了什么魔法,竟然让他出具我有精神病,平时喜欢小偷小摸,并且因为偷盗多次被抓的证明,而且因为我入室盗窃虽然有罪,但毕竟我受到惊吓而坠楼,杜伟亭也有一定的责任,故而赔偿我的医药费外,又额外赔付精神损失费等80万元。
“你说什么,80万?他仅仅说是10万”我惊叫着。
“而且不止80万,私下里还要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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