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一次觉得肖博霆很可怜,每一个放荡不羁的人背后都有一段不堪回首的经历,也许每个人心里都曾经懊恼过:我为什么会这样子?
这一切,不是肖博霆想要的,但是,他不能改变这一切,因为改变他的家庭情况已经不是他一个人的事了,他现在的样子也不是他想要变成的样子。一个人安静的时候,他的眼神是忧伤的;融入集体的时候,他的表现是霸道的。也许他只是想用实际行动证明,他并不是那么弱,他的存在比任何人都重要,自己就是中心,所有人都必须围绕着他转。
典型的缺少亲情,找存在感。
我不知道肖博霆有没有为他犯下的错忏悔过,奶奶瘸掉的腿,还有儿时犯下的蠢事。我想他没有忏悔过,奶奶成天在家熬药,他不会不知道吧?
没有亲情的存在,亲人反目成仇。肖博霆的爸爸,家庭的主心骨,对他来说,家似乎已经不是很重要了,可以说,可有可无,也许,家是因为肖博霆的存在而存在罢了。
我忘不掉肖博霆奶奶眼里的绝望,绝望的背后是不知悔改的倔犟。
肖博霆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他的世界里只允许服从,不允许拒绝,解决一些不服从要求的人,霸气是唯一的解决方法。
然而,欧乐乐和武凌浩并没有把肖博霆放在眼里,两个人在角落里理论的时候,肖博霆走过去,用力推开正在争吵的两个人,然后用他那由不得别人抗拒的眼神盯着面前的两个人。
我站在二楼的走廊,双手撑在栏杆上,俯视楼下虎视眈眈的三个人。
这是目前收到的最嚣张的三个少年,锋利的棱角需要他们自己磨平,我现在只能作为旁观者,静看事态的发展。
“不是说不吵了吗?”肖博霆推了下欧乐乐的肩膀,欧乐乐后退两步站定,梗着脖子和肖博霆对视片刻,回敬他一拳,说:“你以为你是谁?先管好你自己吧!”
“不是,你们两个什么意思?不是和好了吗?”肖博霆愠怒,一把扯过武凌浩,“还把我当哥不?”
“我可不是谁的小弟,在学校,只有同学之称,这里不是黑社会,”武凌浩扒开肖博霆的手,整理好衣衫,说,“要不是杨教官在后面看着,我才不会轻易罢休,别以为你一口一个哥哥,我就服从于你。”
“走开,我们两个人的事就要在今天解决掉事情。”欧乐乐推开肖博霆,重新把愤怒转移到武凌浩身上。肖博霆不甘示弱,两个人推搡起来。
“哟,欧乐乐,你还有纹身啊!”肖博霆把欧乐乐白衬衫的袖子撸起来,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他的脸,“吃吃”地笑着。
“笑什么?”欧乐乐怒了。
“我就是嘲笑你,”肖博霆摇着头,嘴里“啧啧”有声,“纹身如其人,还真是菜鸟一个。”
“用你管?”欧乐乐用力抽回胳膊,扯下袖口,“管好你自己吧!首先要想办法找到你妈妈,都说了,没妈的孩子像根草。”
踩别人的痛脚无疑是欧乐乐的“杀手锏”,也成功激怒了肖博霆,他自己也成功地自作自受。肖博霆大吼一声扑上去的时候,我也慌忙朝楼下跑。
到了楼下二人早就扭打成一团,打得跟演武侠片似的。武凌浩在一边幸灾乐祸,看到我,仍然保持原来的样子,巴不得两败俱伤才大快人心。施展拳脚的两个人看见我,只是瞟了我一眼又投入到掐架中,权当我是空气。
尊严保卫战,谁也不好插手,旁人一旦插手,事态得不到解决反而会发酵到严重的地步。
我和武凌浩一样,默默地做着旁观者。
那边还在单杠上练臂力的罗子溪跳下单杠,跑了过来,不由分说就企图把扭打在一起的两个人拉开,他越劝,二人越疯狂,最后还被推了一下,差点跌倒。这下罗子溪脸色大变,攥了攥拳头,似乎要试试他那练了半个月之久的“麒麟臂”力量如何。我干咳一声,他看看我,拳头慢慢放松,垂手站在我身边,不解地看着我,我的不骂不劝,助纣为虐显然令他费解。
四周有人围了过来,我挥挥手,示意他们全都散去。全都围过来充当吃瓜群众,岂不是太没有公德心了?已经走远的几个人回头看着我,内心不疑惑才怪。我作为老师,看到学生打架,不阻止,反而袖手旁观,还有什么师德可讲?
教育,不是全都摆在桌面上让人看见,教育有很多种,即使当时不理解,事后自然会慢慢明白,如果不明白,就是我做得还不够好。
凡事都需要耐心对待,但是打架这件事没有什么耐心可言。两个打架的少年体力不支,站在相距几步之遥的距离相互敌视,肖博霆占了上方,带着胜利者的虐笑,全身笼罩着王者的光环。甩甩手关节,做着拳击手赛前的热身,防守加随时准备进攻的姿态。满脸的笑容里带着戏谑,这样的挑衅谁受得了?欧乐乐抹了把鼻子,准备冲上去。
“够了!”我大喝一声,二人不情愿地站在原地,还在用眼神较量。
“可以了吧?发泄完了吧?办公室走一趟。”我沉声说。
肖博霆还带着胜利者的微笑,抬脚就走,那表情似乎在表明:反正我赢了,随便你怎么批评都无所谓。
欧乐乐垂头丧气,在我后面跟着,我招呼武凌浩:“武凌浩,你也来。”武凌浩一脸无辜,仿佛他就是受害者似的,很不情愿挪了下身子,迈着懒散的步调跟在后面。
办公室里,杨建飞也在,其实刚才他也看到了楼下的一幕,此时充当旁听者的角色,泡了香茶坐在一边。
“打也打了,气也该消了吧?”我说,“欧乐乐,记住,你是学生,学生就要有学生的样,不是学生该有的东西就别碰。过几天出去一趟,回来以后保证你是一个没有笑话给别人看的学生!”
“知道了,胡老师。”欧乐乐知道我说的是什么,用力点头。我不可能当着杨教官的面叫他去洗掉纹身,刚才还为了尊严打了一架,现在我再揭他的短,岂不是人家刚从水里出来,我再一脚给他踹下去不是?
“你们两个打架,原因就是遭到对方的嘲笑,被嘲笑的滋味不好受吧?记住今天的伤痛,这就是嘲笑别人的后果!你们两个从此互不相欠,都扯平了。”我看着欧乐乐和肖博霆,说,“有没有意见?”
二人互看一眼,摇摇头。
“肖博霆,知道医务室怎么走吗?”
肖博霆摸摸淤青的嘴角,明白我的意思,转身就出了门。
武凌浩大概知道下一个就轮到他挨批评,目光躲闪,望向窗外,以掩饰内心的不安。
“武凌浩,”尽管他怎么躲闪,该批评还是要批评,“这个事情你们两个要怎么解决?”
选择权交给两个当事人,武凌浩脖子扭向一边,说:“老师你刚才说了,扯平了,我们都没意见。”
“没意见。”欧乐乐附和着。
“首先,”我说,“没能及时发现寝室衣柜的门坏掉,是我们的失职,在这里给你们道个歉,对不起!再一个我想说,寝室里有配备的桌子为什么不用,非要把泡面放在别人衣柜里?不用回答我,我自己知道,因为桌子上摆满了各种生活必需品,乱七八糟的什么都有,而你们的储物柜是空的,因为东西放在桌子上方便拿取,放在储物柜里每天开门关门的显得麻烦。所有人都省去这些繁琐的动作,占用了桌子,甚至垃圾也放在上面,谁也不清理。也只能哪里有闲置的地方,就把东西塞在哪里,所以,武凌浩把泡面放在欧乐乐的衣柜里,就像你们在桌子上随便拿取东西一样方便。总结出一个字——懒。”
懒,已经掌控了所有人的神经,东西随手摆放,凌乱的环境只为随手可以拿到自己需要的东西。所有的懒都是以“我很累”为借口。然而沉浸在高科技带来的便利和精神享乐时,有多少人会说“我很累”?
有人窝在沙发里抱着手机,嘴里吃着零食,扫一眼屋子里的一片狼藉,伸伸懒腰,叹气说:我好累。
然后继续玩手机。
如果说房间凌乱是为了拿取东西方便,那么,果皮,瓜子皮,薯片袋又怎么说?难道是为了主人在看手机的时候方便拿起来吃?垃圾都懒得动手清理,那就动嘴清理?来个自产自销?
荒谬!
这一场闹剧都是欧乐乐几个自作自受!这就是所有的坏习惯带来的因果!
如果每个都能自律,保持公用桌子整洁,谁还会把无处安放的泡面塞到别人敞开的衣柜里?
还是一个字——懒!
再有就是冷漠,自私。这些都是懒的后遗症。
自从欧乐乐和武凌浩的闹剧过后,我在视察寝室的时候,会发现每个寝室的人都在七手八脚把公用桌子上的东西塞进储物柜。
所有人都在应付检查,还是“懒”在作祟。
看看他们的储物柜里,乱七八糟的什么都有,有人为了应付检查,把袜子和零食一股脑地塞进储物柜,在打开一个储物柜时,一股酸爽的气味扑面而来。
我环视四周,一个男生红着脸走过来,把一只袜子捏出来放进衣柜。
“不洗一下吗?”我不禁皱眉。
“哦。”男生捏着袜子出去了。
“我估计他是拿去丢了,”武凌浩说,“他就是这样的,袜子穿一个半个月不洗,然后硬得不能穿了就直接扔掉。”
我走到外面,在走廊上往下看,果然,那个男生把袜子丢进垃圾桶,然后把手放在鼻子边嗅了嗅,一脸嫌弃地在衣服上用力蹭几下手,再嗅嗅,这才慢悠悠走到楼梯口。
我知道这个男生,他叫郝刚。
估计这孩子被送来,是因为父母恨铁不成钢吧?这孩子得不到正确引导,好钢也得变废品。
我鼓着腮帮走进寝室,所有人都把储物柜里的东西重新拿出来整理。走廊里传来鞋底摩擦地面的声音,听到这有气无力的步调,我仿佛看到一个气若游丝的老妪在慢慢向这边挪过来。
鞋子与地面摩擦的声音戛然而止,郝刚在门边顿了顿,身形摇晃,双腿绵软,脚尖与地面摩擦,像使出浑身的力气才把自己勉强挪到自己的床边。
“袜子洗了?”
我明知故问。
“嗯,洗了……”
郝刚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凑到鼻子边闻了下,又放到衣服上擦了擦。
“去洗洗手吧。”
我看得尴尬症都犯了,挥挥手让郝刚出去。他坐着不动,说:“刚才洗袜子的时候洗手了。”
“袜子呢?”
我强忍怒火,好你个郝刚,撒谎都不带眨眼的。
“晾在外面了。”
喝!好小子,谎言一套一套的!
我的大道理在喉咙蹿动,真想劈头盖脸一顿狠批!没办法,急不得。懒这东西,堪比癌症,懒,一旦渗透到骨子里,比癌症还难治。
不然不会有“懒癌”的说法。
懒,不是疾病,是一个通病,不用传染自会染上的恶习;懒,不用传承,不需要有多高的天赋来接受。只能说,懒,通过性格的过滤,随时随地可以发挥。
“郝刚同学,垃圾桶里没有水,洗漱间有热水,还有洗涤用品。”
我实在是忍无可忍,揭穿郝刚的谎话。
郝刚愣了下,搓了搓手,说:“脏了才扔掉的,捡回来也没用。”
好一个强词夺理!郝刚这是要把自己推向无可救药的深渊吗?
“郝刚,懒是一种天分,勤劳也是一种天分,”我说,“懒的结果是一事无成,勤奋总会带来意想不到的收获,比如,工作者下班后躺在沙发里就有零食吃,这就是勤奋的结果,这样的懒才懒得其所。”
郝刚目光呆滞,一脸木然,慢悠悠坐下,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
我盯着郝刚,他的头依然颓废地耷拉着,这时,衣柜那边,一堆衣物滚落出来,我和郝刚同时扭头去看,只见武凌浩抱着一堆衣物,挠着头傻笑:“对不起,我开错衣柜了,下面这个才是我的。”
郝刚慢腾腾站起来,脚尖摩擦着地面,挪着双腿走过去,弯腰把地上的衣物团拢,抱起来往衣柜里塞。
“咚——”
一只鞋子掉了下来,我几乎分辨不出它的颜色,说是白色,又有点灰色,说是灰色,好像还夹杂着黄色,有几处还泛着其他颜色的污点。最后得出结论:这是一双白色的鞋,它的主人懒,它才变成这番模样。
郝刚慢悠悠把一堆衣物塞进衣柜,弯腰去捡地上的鞋子,衣柜里的衣物摇摇欲坠的节奏,最后还是全部滚落下来,正好覆盖在郝刚头上,只见他一脸木然,扯掉头上的衣物,把鞋子丢进衣柜,把衣服重新团在一起,塞进衣柜,又用力往里面推了推,最后才关上门。
郝刚重新回到床铺边坐下,我上下打量着他,他的头发枯黄,发丝之间头屑和灰尘明显可见;黑色半袖T恤,圆形领口的边缘汗渍和污垢覆盖,隐隐泛着油光;牛仔裤看似好久没洗了,都穿出皮裤的感觉,油光光的,大腿到膝盖的部分污垢斑驳,几乎分辨不出原来的颜色;脚下一双运动鞋,红色的部分被污垢掩盖,透着铁锈的颜色,黑色鞋底一片狼藉,各种颜色的污渍都有,使得一双鞋子污上加污。
郝刚见我看着他,下意识地把双脚往后挪了挪,只怪他动作不够快,我已经看到了他没有穿袜子的脚,脚踝露在外面,关节的地方隐隐有污垢露出来。
假如寝室里突然飞来几只苍蝇,郝刚一定是它们最好的根据地。
公用桌子上还有东西,我刚到的时候,还有人七手八脚把上面的东西撤离呢,现在我就坐在寝室,反倒没人紧张了。
“那些东西是谁的?找个地方放置。”我指了指桌子,其他人异口同声说:“郝刚的。”
“哦?是吗?”我看向郝刚,“郝刚,收拾一下。”
郝刚慢腾腾站起身来,走过去看了桌子上的东西一会,手在半空犹豫着,似乎无从下手。
我不知道这个郝刚是怎么想的,收拾一下东西就这么难吗?
确实难,直到我走过去,看清了桌子上的东西,才发现,确实很难。
看吧!六七个泡面桶,个个里面装满汤水,上面飘着一层灰色的物质,仔细一看才发现是发了霉的东西,摇晃几下,发霉的东西散开,露出发黑的液体。我皱皱眉,扭头避开那股难闻的气味。
这些东西是从哪里来的?我记得每天视察寝室卫生的时候没有发现这些垃圾,难不成郝刚要靠捡垃圾发家?
“哪里来的?”我环视在场的人,问道。
“床底下,他吃完面直接把面桶装进袋子,塞床底下了,都放了好几天了。要不是今天我们大扫除,不能及时发现,不知道要放到什么时候,估计要放到变成古董的时候吧。”武凌浩摊摊手说。
“叫他扔掉,他就放在桌子上,还有他的鞋,跟泡了榴莲水似的,幸好他放在衣柜里了,不然,我总觉得世界末日又来了一样。”罗子溪撇撇嘴也表示无奈。
郝刚一脸木然,似乎不知道“羞耻”二字怎么写。还企图把三四个泡面桶抱在怀里,直到一些汤水洒了出来,他才领悟到原来这样是不可行的。最后他拿起一只面桶走了出去,完了再回来,拿了一只面桶再出去。最后,他跑了几趟才把桌子上的东西拿走。
扔掉最后一些垃圾,郝刚回到寝室,搓搓手又缩回自己的床铺,瞟了眼桌子上洒下的汤水,手指机械式的动了动,似乎在犹豫着要不要过去把桌子擦干净。看了几秒,他的指头蜷缩在手心,目光转移到地面,剩下的事情都与他无关了。
郝刚用他的行动表明了他的立场:不干不净吃了没病;我邋遢,嫌我碍眼,别看就是了,我也没逼你看我;你勤劳你多做点,反正累的是你;我懒,但我惬意;我的世界,唯我独尊,你们不懂,别瞎参合。
这活脱脱活出了丐帮帮助的逍遥境界。
但,我不佩服,也不推崇。
我此时火气正旺,我忍着,我怕稍微有点星火燎原之势就吓坏其他人。
“郝刚,”我心平气和说,“我知道你会写整洁这两个字,但是,你还没有真正理解它的含义,现在,我带你领悟一下什么叫整洁的境界。”
我把郝刚衣柜里的东西拿出来放在他的床铺上,好家伙!他的衣物几乎没有一件是干净的,全都邹巴巴的团在一起,有几件都发霉了,散发出怪怪的气味,其中一只鞋还裹在一件衣服里。
“今天先不讲整洁,先把衣服拿去洗了吧。”我无奈,递给郝刚一个盆子。郝刚犹豫着拿过盆子,把衣物填在盆子里,磨磨蹭蹭出了寝室。
“老师,他会洗衣服吗?会洗的话也不会攒起来等着拿回家去洗。您这不是强人所难吗?”武凌浩咧着嘴笑。
“他不会洗衣服?”我郁闷了。
“是呀,他说了等假期结束,他妈妈会来接他,然后回家就可以帮他洗衣服。”武凌浩强调。
“又是一个皇子沦落到民间,悲催了。”罗子溪整理着他的画稿,摇头晃脑。
我二话不说,出了门直奔洗漱间而去,大老远的就能听见流水的声音,走进洗漱间,只见郝刚直挺挺站在洗漱池边,眼睛里充满迷茫,直勾勾盯着水龙头里喷溅的水流,盆子里水满了,不停地往外淌。水龙头扭到最大,水花溅得到处都是,也包括郝刚的身上的衣服,湿了一大片,他像棵植物,完全感觉不到衣服湿透的感觉。
我一个箭步上前关掉水龙头,郝刚这才如梦初醒般扭头看我,然后捏起盆子里的衣服,再放下,看看我,用他迷茫的眼神告诉我,他不会洗衣服。
“衣服和裤子,袜子,鞋子都要分开洗,要先洗衣服,”我像在教幼儿园的小朋友,“第一步,把洗衣粉倒进盆子里,三件衣服,大概就需要这么多洗衣粉。”我说着往盆子里倒洗衣粉,再做示范,“这样搓,哪里脏就搓哪里,搓完后整体揉几遍,就这样,你试试。”
郝刚捏起衣服的一角,像伺候婴儿似的小心翼翼,笨拙地搓了两下。
“对,就是这样的,继续加油,”我鼓励说,“洗完这些衣服就倒掉水,换上干净的水,按照我教你的方法,把衣服清洗两遍就OK了。”
郝刚微微点头,继续着他笨拙的动作。
我继续视察寝室,大概过了半个小时,我回到洗漱间,郝刚正对着一双鞋束手无策,我拿了刷子,做了示范,郝刚学着我的样子刷鞋,尽管手法生疏,但是还是把鞋洗干净了。
从烘干机里取出洗好的衣服,我和郝刚一起把衣服叠好,放在衣柜,我指着衣柜里整齐的衣物问他:“郝刚,现在知道什么叫整洁了吧?”
郝刚红着脸,微微点头。
豪爽地笑着,拍拍郝刚的肩膀,说:“什么是成就感?这就是成就感。”
郝刚腼腆地笑了,看了看鞋架上焕然一新的鞋,这下可没有人嫌弃他的鞋子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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