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亲去世早,母亲含辛茹苦抚养我和妹妹。天刚亮母亲牵着牛,扛着锄头上山干农活去了,天黑了才回来,母亲每天都是这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面对繁杂的农活母亲忙得不可开交,人消瘦了很多。村里好心人劝母亲:“贵江(我母亲的名字),你一个弱女子怎能撑得起这个贫穷的家,趁还年轻带孩子嫁出去算了。”“带孩子嫁人让继父看不起,我心意已决,今生不嫁人了,把孩子抚养大心满意足了,再苦再累无怨无悔,”母亲郑重其事的说。年幼的我听了母亲这番由衷的话泪流满面,我盼呀盼快点长大母亲就不会那么劳累了。那时候我还小没力气干不了重活,只能砍柴.放牛做些力所能及轻活。
到了秋天,母亲劳累了一天,晚上还要忙着做布鞋,并且鞋绣上了花,到了冬天给我和妹妹穿。母亲做的布鞋妥贴,穿起来舒服。上小学的时候,只有晴天,我喜欢穿布鞋去上学,同学们说布鞋好看问我谁做的,我说是我妈做的,同学们都说母亲手艺好。
母亲乐善好施,经常拿米.菜.油给鳏寡孤独五保户,母亲对我和妹妹说:“济人利物,我们要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母亲的话至今还在我耳畔萦回,母亲的谆谆告诫令我从小懂得了关心帮助别人。
到了赶集那天,母亲在路边摆摊(其他村的人去赶集要从我们村过路),卖点瓜子.香烟.糖,一天下来也挣个一二十块。到了夏天,母亲也卖冰棍.甘蔗.地瓜增加盈利。
家贫穷,我和妹妹的学费都是母亲向村里有钱人借,等有钱了还给人家,有时没借到,母亲只能翻山越岭去几十里亲戚家借,受到非人的冷嘲热讽,母亲不在意,能借到钱母亲就开心,可怜父母心,天下做父母的哪个不操心孩子的未来呢?我知道母亲的良苦用心,我知道母亲劳累,我知道知识改变命运,我用心念书,尽管我努力成绩还是差,不是读书的料。后来我辍学了,和同乡去广东打工去了。
在异形打工这么多年,进了好多厂,东奔西跑,没挣到多少钱,母亲自食其力,愧疚。每次汇钱回家,我嘱咐妹妹,叫母亲把田地承包给别人种,不要从事体力劳动了。妹妹告诉我,我汇回家的钱母亲一分钱没花存到银行去了,还在种田种地,还在摆摊,家里不缺钱叫我不要担心家里安心上班。母亲去世的时候,我请了十天假回家。我站在母亲坟前烧香磕头,仿佛听到母亲叫我:“儿,回来了,你瘦了好多,在外面吃了很多苦。”
掐指算来,母亲去世十多年了,音容宛在,母亲永远活在我心中。如今只要听到有人唱《世上只有妈妈好》这首歌,我就怀念九泉之下母亲。
广东省东莞市厚街镇溪头工业区泰晴二厂 龙富金 故乡:贵州铜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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