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钢琴曲,手指在钢琴的黑白键上灵活的跳跃,就能演绎不同的曲调,弹奏者如同跟钢琴融为一体,记忆的闸门便从那一首首钢琴的调子里打开。
小小的房间里一架钢琴,一个书柜,记忆中房间总是铺满午后的阳光,沉沉的,我总是愿意在那里一直待下去,如果可以我想就这样沉下去,挺好,钢琴的调子会很适宜地响起。也不知从何时伯母教会了姐姐弹奏梁祝,我便笃定那是世界上最好听的音乐。我怀念那些午后的时光,伯母一遍又一遍的教我识别钢琴的键,手指如何快速的在黑键和白键之间转换,高音如何按下去才能达到想要的效果,后来我还是不能熟练的记住,再后来我就不愿意待在那里,伯母也不再去教我,大概她那时也对我很失望,现如今伯母也弹不动钢琴,而我们也一个个长大,房间被岁月蒙上了一层灰,只有午后的阳光依旧沉沉的落在那房子里,伴随着伯母的背影。
想到过往不免有些遗憾,五音不全,也没有纤细的手指,反应总是慢一个节拍,那钢琴就此与我无关,只是那钢琴的调子便一直刻在脑海里,我那核桃大的脑仁儿时时被钢琴的调子带回过往,那一幕幕若隐若现,厨房里总是备有丰盛的食物,床头柜里的《穆斯林的葬礼》全是学生时代的怀念,那些曾经藏满我桌肚子的小说,总给我带来老师的戒尺伴随着手掌的疼痛,如今我却很想念。奶奶桌子上的老物件,这一个个牵动着我童年的好奇心,现如今都不知去了何处,伯母酿的那一坛葡萄酒也被时光打了标签,现在这些都只是记忆里的一个片段,于我只有回忆的份了。
我不知道从何时起只能凭借这些记忆来回念过往,也不知从何时起,他们都变了模样,岁月曾让我一点点成熟,可我竟不知成熟的背后是他们一个个苍老的身影,也不知从何时起他们只能站在门口眺望,眺望一个个儿女平安回来。
老房子,老书桌,老钢琴,老物件在我童年的记忆中充满好奇,小小的脑袋里总是充满各种疑问,那些天马行空的想象力也许在那时就开始发芽,现如今这些都回不去了,而只有回忆,回忆总是甜蜜而伤感的,它不对过往负责,也不被余生牵引,它只是照着我这二十多年的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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