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以身试法

　　人怕引诱，塘怕渗透。潘学海接触了他的姐夫刘福军以后，很快误入歧途。他以身试法，伙同几个狐朋狗友顶风作案，把偷来的高档衣服，名烟名酒藏匿在家中。没过半年，这个盗窃团伙被公安部门一网打尽。民警在潘学海家里还发现了一张潘学海和王永胜一家三口在火车站的彩色照片，以为王永胜也是这个团伙之一。对王永胜进行了一番审讯，后来因为证据不足，把他释放了。在法庭上，潘学海当被问到作案动机的时候，他说：“我就想买一辆摩托车，因为没有钱。等捞够了一台摩托车钱，我就收手了。”。

　　枯木逢春犹再发，人无两度再少年。20岁的潘学海为自己的无知和贪婪付出了惨痛的代价，把大好时光留在铁窗之下。在那个寒冷的冬日里，潘学海被押往监狱服刑，他一开始在稻田里干活，每年种两茬水稻，从播种、插秧到收割，这些农活，潘学海以前没有接触过，他在狱中体验着另一种人生。

　　潘学海在监狱里服刑，潘丽极力组织全家人为潘学海捐款。她不止一次强调：“帮助潘学海，就是帮助老太太！”。潘敏结婚不久，有喜了，她和许峰日子过得吃了上顿没下顿，她何尝不想帮助潘学海，可是叫她出点血，太难啦。一向要面子的潘敏装着不理解潘丽的做法，表示坚决不出钱。潘丽只好叫潘文海出钱，文海一开始犹豫不决，潘丽多次做他的思想工作，“假如有那么一天，你被人打了，躺在大街上，学海看见了，能不往上冲吗？”，文海无可奈何，只好把钱拿出来了交给潘丽。潘丽乐呵呵地接过钱，说道：“这些东西换些钱，给监狱里的管教干部上贡，给学海安排个轻巧的活干。”。潘霞鬼点子多：每个月姊妹3个给刘淑贞的赡养费，每人每年60块钱，全部拿出来了，供潘学海在监狱里消费，以后就不用再给刘淑贞钱了。

　　这一年劳动节过后，刘淑贞和潘丽结伴来到监狱探监。为了节省花销，他们带了几个馒头和凉开水。两个人坐了几个小时的大客车，下了车还要赶小公汽，等到了劳改大队，已经错过了接待时间。按照规定：劳改家属只有中午才能会见。他们打算找一家小旅馆住下，在眼下这个陌生环境里，各色小店满大街都是，潘丽告诉刘淑贞，你在那个拐角嘎啦歇一歇，我去打听打听。过了一会，潘丽回来了，对刘淑贞说：“妈，你等到晚上十点以后，再到对面那个‘欣欣招待所’二楼203房间，我就定了单人床，你就混进去咱俩挤一挤凑合一宿。”说完，她拿起行李走进了招待所。

　　娘俩第二天上午十点搭着一个老农民的马车，赶到了潘学海所在的中队。只见一群犯人正在地里插秧，远远望去，也分不清哪一个是潘学海，他们都在弓着腰干活。为了防止犯人越狱逃跑，岸边有一排排持枪菏弹的士兵监管。到了中午，好几十号犯人被带到了一个又黑暗又潮湿的小屋，里面没有窗户，好像农村的马棚。当潘学海听到喊声的时候，他迅速地从里面跑了出：“报告，209号到”，潘学海一个立正站在距离管教三米的地方。随后，他被带到他妈妈和姐姐跟前。刘淑贞恍如隔世，她一边抹着眼泪，一边上前说：“儿啊，你怎么又黑又瘦的，可要注意身体啊”，潘丽把稍给潘学海的东西递给管教干部，凑上去叮嘱了几句。潘学海始终面带笑容，频频点头。短暂的五分钟会面时间很快过去了。

　　出狱以后，潘学海每天很早起来骑着自行车走街串巷卖油条。炸油条的批发给他一块五，他卖出去两块五。除了赚取差价，他总是耍称杆。时间长了，没有回头客了。他只好到批发市场拿海产品，到附近的市场倒卖。潘学海觉得挣的钱永远没有花出去的快，有了以前的教训，他再也不敢伸贼手了。

　　不久,潘学海重新回到了江州纺织厂工作。那是刘淑贞费了多少口舌找到厂领导，说尽了好话。毕竟在国有大企业上班，福利待遇要比小工厂好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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