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的午后,阳光穿透了几张不知何日黏贴在窗外的剪纸,照耀在本就不宽敞的东屋,使屋中的一切片刻间便分明了起来。闲聊的人或许并未注意到周围变化的一切,或只见那窗外满天的飞絮,那杨柳树下的孩童不知又折断了多少杨柳枝,被训哭的玩伴又流下了多少泪珠。
幼时的黄昏,我总会等在空荡的院中,期待着姐姐书包中不多的零食,那一刻所寄予的希望与得时的满足,今后却再也没有过。记得幼年便与父母相隔千里外,家乡与他们的每一次分别,便是令我哭泣最多的事了。那不争气的泪珠不知惹哭了母亲多少回,如此往复,怕也过了十二三个春秋,直至日益年长,泪珠已无童心。那时,父母不在身旁,呵护却仍有几分,记忆中最初是与外公同住的,因为我最为年幼的缘故,得到的关爱便增多了不少,在那不大的土坯房里度过了最难以忘怀的一段时光,那无忧的四季远离了未知的纷扰。之后的时间便被安置于父母所建筑的家中,家很大,可容得团聚的地方却并不多,它装载的记忆也只有在那白雪茫茫的冬日,虽然寒冷却也不少温暖。
直至有一天从梦中醒来,才发现已过了不知多少个夜晚,那些被遗留在心中或多或少或清晰模糊的日子被称之为记忆,才明白那些曾哭过笑过的日子已然不再,无论曾经多么留恋,它都已走远,这一切犹如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醒了,有些东西便永远留在了梦中。阳光,花草,四季,是如此的陌生,可心中却不免遐想,若这昨夜的梦随着阳光融进这暖暖的午后,这梦中又还能残留多少泪光呢?
赞(0)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