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自然中孵出,缄口不提来历,也无须通知任何人
勇敢剖开土壤,即是一种深邃的姿势,面向天空
来,我们拥抱一个
分不清昼夜的颜色,是多少个转世
归去归来的人们,老老少少,男男女女
都是繁衍的根,日益壮硕
有容乃大,谁说得不重要
重要是责任,究竟在谁肩头
就连边上杂乱的胡须与黄昏,也是一副画
捞沙船窥见了你的滋润,来了,带着浓烈的铜臭味
越来越近,越来越深
从左到右,从春熬到冬
这是现实吗?还是无奈
船主和他背后的人们,灯红酒绿,醉生梦死
敲击日益枯竭的胸膛,只为他们依旧可以红光满面
你,挺着,哭着
人们,说着,骂着
午后
一场暴雨,突如其来
坐在车里,听着音乐,听着雨声
恍惚预示黄昏即将到来
远处,淋湿的保洁阿姨
您是谁的妈妈
枯叶一地,水浸着断续思绪
那个诗人,文思泉涌般挥毫
却没有合适的纸
原来,他想欣赏天边的乌云
刚下班的女孩,请别匆忙走过
也别吝惜还未打开的折叠伞
遮遮我的短袖和凉鞋,好吗
因为,我想跟你共进晚餐
而后,黑夜来买单
花蝴蝶
没有偶遇,没有邂逅
为何静憩得春意深沉
采花处,窗未开,阳光不请自来
哦,隔了千年,在这等我
不识梁山伯,我只是他的影子
从一个世纪,到另一个天地
路遥远地,幽怨丛生
是什么东西,重造了藩篱
于江河东岸,划过水界
我在这边,你在那头
距离不是梦,用想像解决,会很痛
不向上帝祈祷,信仰就是唯一的爱情
只是,这种短暂的隔离,无人领回
走吧,留吧,丰满地脉络一样清晰
今生,前世,不是你飞过,就是我淌过
不管怎样,请相信那都是历史的歌
在不断开幕,持续落幕
清水塘
你的名字,悄然住进我梦里
没有发现的,只是你涟漪的一端
你的名字,清澈而微俗
那里的人们,堆砌了石板,垒了一口井
在风中伫立,在雨里沧桑
在你怀里长大,有远走的,有近守的
默立得那些树儿,枯了却叫不出年龄
攀着日出日落的时光
更迭相随,或左逝右生
多年未回,众人形同陌路地尴尬
僵硬再僵硬,僵硬到表情寒冷如冰
无人问津
洗衣的隔壁六婶,洗着岁月,刷着轮回
任凭泡沫相叠而后灰飞烟灭
喝醉的三叔,鼾声如雷
隔桌打牌喧闹的谁输谁赢,与他的酒无关
门口,那条孤凳旁
几个儿童无忧着嬉戏,偶尔看我走过,惊着跑开
我知道,他们都是塘边住的人们
就如脸上趴的皱纹,流传到我刻骨铭心
老屋
爷爷留下的,父亲扛着,我们歇着
那些印记,敲得我遍体鳞伤
我不怨命运,因为我是命运的儿子
哥升学那年,家里一贫如洗
老屋,化作了砖砖瓦瓦兑成了哥的行囊
父母的伟大,在那一刻,深入骨髓
而我,在心里撕裂到天明
一个使命的到来,一个悲壮地结束
母亲带走了,我的块块心碎
躲进洞里,藏好自己,我就是那断线的鱼
母亲,您还怪我们吗
这个地方,早已花开花落,物是人非
将话写进诗里,埋进血里,如痴如醉
或许这样,我才能看见
瘦长的母亲,从坟里走出,拂拂风尘
在老屋前面,立成丰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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