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一七年十二月二十五日晚九点,爷爷离开了我。我在这个月底的三十号和几个人相约重庆跨年,那时候还在想着寒假回家如何与家人幸福团圆。当一个人没有脱离家庭,是无法体会家的重要也无法感受到最亲人对自己的包容!爷爷离开的时候没有告诉我,我知道消息的时间是二零一八年一月十二号中午一点左右。那是距离回家只有三天,还有那一刻回家的急切以及内心的绝望;就像灾难的幸存者,拥有爷爷同时成长是幸运,失去他痛苦是不能完全表述内心的感受。早起的我,升学的路走的异常艰辛。中考、高考两次复读,不着边的亲戚还有好人笑话的邻居都断定了我不是读书的料。那时候我也相信,现在仔细想想不读书我能干什么。高考第一次分数太低我欺骗父母,谁知道我妈偷拿我的准考证差了分数。结果可想而知!我想复读,我妈嫌学费昂贵不愿意支付,父亲闷葫芦一般不管、不问、不参与;那一刻,我变得冷漠变得仇视一切人。我躲在凉台供奉的佛像下,流着泪吃着一碗真正意义上的白面条。爷爷话不多就一句,复读就复读别难受就行。直到现在,想起来泪水夺眶而出。爷爷对我来说,是亲人更是恩人。
回到家,看到的是衰败、感受的是绝望。原本体态丰盈的奶奶,现在窝在床上像一块多年的风干肉。爷爷的离开,带走了这个家里浓重的烟火味。闲暇之时,爷爷的吆喝与现在的生活诀别。安静被无限放大,只剩下怀念。
爷爷的离开,让我的生活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父亲的生活方式已成定局,孤独、担忧一下子成了我生活的全部。如果是英雄我会让孤独变成我的一部分,问题来了我不是英雄;我需要有人关心嘘寒问暖,生活不是电视剧至少我还没有遇到这样的人。有时候会觉得,遇到了艰难也检验了和你最亲密的人,这样做无非快乐或者更加难过。要么薄情寡义或者和你的预想有过多的上下,能与想像一样的几乎是梦想。
2018年1月25日,下雪了;爷爷离开我也已经有一个月了,父亲说等着和你奶奶一起移回老家。想必放置在陈列馆的骨灰盒上也沾染了浮土,一个好热闹的老头如今孤独的承担着城市的喧嚣,躲不过逃不脱的寂寞。挺想他的,那个自以为是、不计后果的倔老头。在他最后的时刻没有跟我说声再见,我依然知道他爱我,比爱他自己都要强烈。通常在夜晚,对老头思念最深。又做梦了,在梦里他和往日一样坐在我的对面;低下头再抬头我惦念的老头又消失了!我能感受到的世界,爷爷以一张照片存在于我的生活。在未知的和想象的世界里,他又是那个脾气火爆、善良倔强的白发老人。
2018年2月3日,奶奶陷入昏迷。晚上急诊的的大夫,言语间透露出此刻的奶奶已经是秋风落叶。现在还是等待,还是看着昏睡的她。也许,在那个只有告别现在的平行世界;奶奶看到了,一直爱她也爱我的爷爷!在奶奶昏迷不久,我不知所措。当我点燃香烛,恳求神灵的时候我才知道自己多么无助、绝望。上天怜悯我,不久奶奶醒了最少可以听见我的声音。从那之后,除了呼吸在没有任何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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