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山柏,是老一辈人留下正能量的精神,永远值得现在的年轻人学习。有信仰,有敬畏,知道过去,了解自己从哪里来,守住精神家园这片净土,才能活得旧,方可走的远。
当我即将乘坐驶出高原的出租车时,我在这座高城故作停留,却又彷徨,摊开手掌,这阳光洒在掌心,格外圣洁。司机是一位身高近1.8cm的,肤色黝黑,眼目清凉,嘴唇比较厚实的地地道道的藏族阿科。路途中和阿科聊天时,得知他爷爷是当年红军过境时是红军在雅砻江边的摆渡人,从雅安过来在当地生活时间久了就融入了当地,强巴指着我们还未到达的八角楼的方向,就在前面不远处的山脚下,落了脚,安了家,后来就有了我,他拿出手机时,我看到,他家里面县委颁发的关于老红军的一份文件,就有他爷爷的名字,名副其实的红三代。不一会儿,手机铃声响了,司机强巴大哥操着洋歪歪的普通话,虽然不顺口,但是和汉人交流是没有问题的。在后来的交流中得知,他是一个非常独立和有致富能力的人,他家靠他在雅江和康定以及成都之间来回跑车挣的钱就足够一家人日常开销,更厉害的是,在虫草和松茸季时节他都会和村民一样挖虫草、捡松茸,又是难得的好手,所以家里经济状况不错,人也思维通达,善于思考,对于教育资源相对匮乏的农村,这是难得的。
途经一家洗车厂,洗车场面积不大,在山脚有一排两层高的平房,楼下的房间是四间敞开门帘的。第一间房内整齐的放满了五金物什,剩下的厂房都用来停放车子,看到车子停下,店主过来,熟练的取下车内的所有垫子……另外一个人提着高压水枪走过了,开始了清洗工作,流放的泉水,挣脱出虹的弧度,不断在车身溅出烟花一样细密的水花。顿了顿我朝河对面看看,在河边停放了几辆车,有几个姑娘在哪里动作熟练的洗车,旁边靠着河的防护栏边上有简易的凉棚,用木头和亮油布搭建而成,棚内一位藏族大哥在透明的大玻璃杯内泡了茉莉花茶坐在木制的长凳上,我走进凉棚时茶香四溢。看到我过来也给我取了纸杯,泡了一杯请我喝茶,我坐在长凳上,久违的阴凉和涓涓的河流声是长途中难得的清凉和凉爽。
路过八角楼村的时候,看到散落山脚的藏房,极具木雅风情,房屋旁边白花花的洋芋地连接着藏房,自然地连成一体,毫无违和感。
当隧道出口的阳光,明晃晃的照在车窗时,高尔寺满山的松柏林,山旁的坡地上不时有野猪、青羊、野狗和许多不知道名字的动物出没,路上有许多川藏骑行的朋友经过也没能打扰到野生动物自在、恬然的生活。山的两旁延伸的松木让人想到,一颗松木只能遮挡一寸的土地,成千上万的松柏却能挺拔的覆盖山连山的山脉。他们终年守护着,进藏、出藏川流不息的车辆,这些松柏林也为世人的出行和野生动物徜徉的生活形成了天然的屏障,互相毫不干涉,互不影响。
到了塔公草原的时候,草木丰腴,万里的草原在阳光的沐浴下愈发生机,草原上格桑梅朵和不知名的黄色、蓝色的小野花盛开的颜色芳泽了这片宽广的土地,我想一场雨过后塔公草原的晨昏一定是有生命的颜色,葱郁的是生命的蓬勃,还有雨中、微风中夹杂的花香会沁人心脾。就像生命之初,遇到整个春天,;就像与神对话,满世界的格桑花就开放了。
多少年没回到山顶,阿资家,几株高大的柏树在村寨间傲然屹立,没有山的姿态,没有士兵的士气,这几株高大的柏树默然、寂静的陪我渡过了童年的岁月。在阿资家房屋旁有一株比5层房屋还高大的柏树。我回到锅庄屋内,打开精致的木窗,记得这是外公中年时和木匠一起雕刻的花窗,并修建了这座藏房。触摸这木雕花窗,就像外公的心一样悉心的在木框之上开出沁人的花香,呵护着我的童年。窗外柏树随南来的风吹的窣窣作响。不知何时,树的一侧精致的木牌上雕刻有字样用红色的油漆涂抹,树枝根部的枝丫上挂满黄色、白色的哈达。问了问二姨妈得知这古树是文物,已经开始保护起来了,西藏的高僧也前来焚香、敬献哈达。据阿资口诉这柏树是一位高僧从西藏回来后,随手从西藏带来的干柏树的枝丫由于路途遥远作为拐杖使用的,高僧到了寨子上随手插在了地上这干柏枝竟然就生根发芽了。与柏树一样具有传奇色彩的是这位常年修行的高僧,竟然在村寨的石板路上的巨石之上就留有高僧巨大的脚印,手印布满了村寨的道路,后来由于村寨上修建道路把这一切都深深地埋在了公路下面,佳话流传至今。我站在窗边,柏树枝叶触摸我的额头,我的心房莫名的温暖着,双手合十,默默祝福,柏树长青。
夜幕了,二姨妈熬一壶奶茶,煮一壶老酒,盘坐在火塘锅庄旁;亦或手持火钳翻动塘内的炭火,看看在日出般火红的碳粒上生起白色的火灰,直到翻出的炭火剥落了火灰,许多火灰一同坠落到火塘的最底层;亦或望向木窗上镶嵌了今夜的月牙儿。仿佛,她在低眉喝茶间,不经意就反复侍弄了整个人生。
我想,今夜,就让火焰和漫天的烟花读懂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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