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奇寒奇冷的夜间

风暴  悄悄莅临

在我还没来得及

张开睡眼

就被命运之掌

推向了

无底的深渊

……

我呼  我叫

我哭  我喊

我悲  我怨

……

苍天不应

大地沉眠

……

这里——

终年没有阳光的光顾

也听不到鸟语人喧

就这样

我在黑暗中

孤苦了千万年……

一个极寻常

而又极不寻常的日子

有一羽响箭

挟风带电

破空而来

洞穿了我生命中

横亘世纪的森严

这一刻

也只有在这一刻

我才明白——

再得意的蓬雀

也只能栖身于茅檐

再失意的鹰隼

终究要奋翼长天

我——

纵然没有鹰隼般

鸟瞰寰宇的高远

但我也绝非

蓬雀般的短浅

这方寸天地

就是我全部的空间吗

不——

我的世界

怎会小得这般可怜

纵然是负重如山

也敢向海角天边

纵然有惊涛压顶

也敢踏波峰浪巅

让风来吧

让雨来吧

让所有的厄运都来吧

我用我雄阔的臂肩

与不幸为伴

与苦难同眠

霹雳与电火  煅就我

九死不悔的信念

潮奔浪涌的激情

将成就我

熔金烁日的金篇

纵然还要忍受

千年的沉寂

但我终究要——

一飞冲天

1999年1月8日于沙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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