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教师送子远行(说书小段)
有一对退休的教师住在城东马家庄,
丈夫名叫马认路,妻子就叫白素霜。
他们有个宝贝儿子名叫马志强,
大学毕业就要启程去边疆。
这一天老两口置办了一桌好饭菜,
要为儿子把行色壮。
老爸爸端起漂亮的高脚杯,
当妈的拿起瓶子倒满红色的葡萄浆。
爸爸说,我儿子学业有成要去闯世界,
今天你要先把这杯美酒尝。
儿子慌忙站立起,连说不敢当,
头杯酒还是请父母来喝光。
妈妈说,咱们家历来讲平等,
这送行家宴的主角儿,今天该由儿子当。
三口人推来让去两三次,
最后是共同干杯,接着话家常。
儿子说,感谢父母二十多年的养育恩,
更感谢父母一身作则的好影响。
你们含辛茹苦执教几十年,
为人正直,敢把歪风邪气来阻挡。
儿子我就要远走他乡去把世界闯,
父母的家风一定要继承和发扬。
爸爸说,过去的事情咱们休要提,
对你今后的生活,我今天可要罗嗦上一大筐。
【白】就说这喝酒的事吧,
白酒不能过一两,葡萄酒要买半斤装;
啤酒也要少点喝,喝多了身体会发胖。
当官儿的聚餐,咱平头百姓不要去,
朋友的喜庆一定要前去捧捧场。
被人劝酒时不当英雄汉,
喝多了会把脾胃伤。
劝人喝酒时一定别勉强,
看别人喝醉出洋相有失文明,
那也属于用心不善良。
请人办事要按组织系统走前门儿,
后门儿送烟酒那是小瞧人,
等于把双方的人格降。
共产党廉洁奉公讲原则,
咱们可不能把污泥浊水泼到党脸上。
妈妈说,咱们再喝这第二杯酒,
下面我要说说搞对象。
好姑娘不在于穿的讲究脸漂亮,
关键是贤惠、勤快、业务强。
花钱大手大脚会把家业败,
过分小气,抠抠索索,也会把亲朋好友伤。
高干的女儿咱不要,
烟花女的感情不久长。
爱滋病早已传染到我国,
好男儿不干吸毒、嫖娼的坏勾当。
文化层次很重要,
品德修养第一桩。
无知的美女是花瓶,
体形健美的才女最理想。
爸爸举箸劝吃菜,
第三杯美酒又斟上。
我儿为公办事莫贪财,
即使下海经商也别把良心丧。
不会挣钱的是迂腐、痴呆、大傻瓜,
搞假冒伪劣、坑蒙拐骗的是豺狼。
钱多了可以支援教育大事业,
落后的中国就是因为教育跟不上。
其次要赞助出版业,
学术理论正在闹饥荒。
学术不繁荣的国家弊端多,
理论不发达的民族多祸殃。
政府如果没有健全的民主法制来制衡,
当官的必然贪污腐败,就是那上帝下凡也难阻挡。
如果人人都往钱眼里钻,【白】你看吧,
车匪路霸、男盗女娼、伪劣假冒、贪官污吏就会大泛滥,
社会道德就会大沦丧。
钱财是个大怪物,
它推动着社会进步,它改变着人们的心肠。
钱财让英雄模范添光圈儿,
转眼间又会变成脚镣手铐闪寒光。
妈妈端起第四杯酒,
劝儿遇事多涵养。
人世多龌龊,到处都会有不顺畅,
心胸狭窄,就无法游泳在生活的大海洋。
要多从宏观上看世界,
是非善恶,真假美丑,织成了人间彩色的网。
没有痛苦的人生不存在,
活得健康长寿的,都长着宰相般的好肚量。
为了少生气,可以跟着人们练气功,
回归自然,超凡入静,有利于身心愉快和健康。
以上讲的是酒、色、财、气四个方面,
我的儿你一定要一一记心上。
还有那衣、食、住、行生活事,
桩桩件件都要靠自已做主张。
穿衣和铺盖,要多用棉织品,
化学纤维,总有着这样那样的不理想。
按四季变化增减衣服是总原则,
“春焐秋冻”的谚语也闪着真理的光。
【白】有道是“秋天晚加冠,春天缓减衣”。
夏日里少到市场买熟肉吃,
冬季里大补,要从各方面加营养。
住房一定要按防盗门,
因为现在的小偷特猖狂。
平时要练几招擒拿术,
外出旅行要防备土匪抢。
有招揽生意的千万别搭茬儿,
可避免坏人敲了你竹杠。
最好的办法是少出门儿,
治安不好的地方千万别去逛。
马志强听到此处微微笑,
这衣食住行的小事儿何劳妈妈琐碎地讲。
爸爸说,你既然不愿听小事,
且听我对你把大事讲。
国家大事咱们平民百姓难左右,
知识分子自身的大事就是听、说、读、写和思想。
听新闻、听报告,排除水分才能见到黑籽儿和红瓤儿。
说大话、说空话,坑害百姓也架空了咱中央。
要记住,假话咱们不要说,真话惹祸则要慎重讲,
【白】儿子忙发问:难道让我把哑巴当?
爸爸接着说,闲暇时正面书籍、反面报刊都要看,
比较中,辨别真假、正误的能力会增强。
盲目吹捧、言不由衷不可取,
哲学、社会科学的研究容易惹祸殃。
政治小说不要写,
通俗作品没份量;
虚假电影没人看,
歌舞、小品较稳当。
纯学术的问题,虽可著书和立说,
但出版不容易,发行没市场。
知识分子历来生存最艰难,
成败、荣辱都是因为有思想。
我的儿有了思想别乱说,别乱写,
你在外平平安安,做父母的也就把心儿放。
马志强端起最后一杯酒,
笑嘻嘻的脸上有两行热泪往下淌。
父母的教导细致又周详,语重又心长,
可就是跟您平时的为人不一样。
您一生耿直,写了不少针砭时弊的好文章,
何以教导儿子庸庸碌碌度时光?
时代在前进,社会大开放,
“因言获罪”的事情都怪当年的“四人帮”。
您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没有看到民主与法治的时代已经露出新曙光?
这就是老教师教子一个小段儿,
可怜天下的父母,心肠那么复杂,
复杂得又那么滚烫,个个都叽哩拐弯儿地长。
说明几句:
为了演出方便,演唱者可自行改动字词,增减内容。这只是个脚本。一人演唱或由三个人分扮角色演唱均可。背记此小段有个窍门儿:只要抓住酒、色、财、气、衣、食、住、行、听、说、读、写、想这十三个字的“纲”,很快就能记住。
写于一九九五年
附加说明:
凡是旧稿,大都见于老榆树(于是乎)所著诗文集《我的世界观》(上下册)里,愿意购买此书或小说集《牛耕田三部曲》(上下册)者,请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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