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 出将入相
红颜讵几,玉貌须臾。
一朝花落,白发尽除。
明年后岁,谁有谁无?
这是一首四言诗,作者呢,就是大名鼎鼎的隋文帝杨坚。这是在大隋朝开皇十年,杨坚建国称帝之后,巡游山西并州时所作。说的是人生苦短,岁月蹉跎;青春转眼即逝,叫人身不由己!
平齐
上回书说到了,杨坚夫妻正在家中闲坐,忽听得府门外人喊马嘶脚步声响,有皇宫的宫廷侍卫闯进府来,要杨坚即刻奉旨入宫。杨坚夫妻听闻就是一愣,朝廷出什么天大的事了,要这样的十万火急,不知道是急是凶是祸还是福?宫廷侍卫一个劲催促急行,杨坚这才更换朝服,上殿见驾。
北周国的朝廷还真出大事了,什么大事?当今圣上周武帝宇文邕(yōng),在皇宫内院设下伏兵,当场擒杀了大奸臣宇文护,把他的余党一网打尽。
说这话还得从头说起,宇文邕是一代枭雄宇文泰的第四个儿子,论资历是轮不上他当皇帝的。只是因为他的两个哥哥都被宇文护杀害,所以十七岁的宇文邕才被推上皇帝宝座。宇文邕号称一代英主,英明神武能屈能伸,他刚刚登上宝座的时候,知道自己非常弱小不动声色,朝廷事务尽推于宇文护处理。一方面自己收服人心积蓄力量,一方面任由宇文护嚣张跋扈四处树敌,这一等就是十二年。十二年间宇文邕隐忍不发坐等时机,终于在身边积累了足够的资本,物色了合适的同盟军,经过一番缜密地策划,设下圈套瓮中捉鳖,借宇文护晋见的时候,就地诛杀。奸雄宇文护终于得到了他应得的下场。
宇文邕讨逆成功重掌大权,昭示天下宣告内外,正式成为北周国的当家主人。宇文护的同党那肯定是一网打尽,能杀的杀能贬的贬。宇文护当年为害时制造的冤假错案一律平反昭雪,那些深受其害者现在都给予提拔重用,理所当然这其中也包括杨坚在内。你看,所谓的政治变故无非就是人事权利的打破和重新分配,古今中外无不如此。
杨坚听闻此情热泪盈眶,十数年的企盼终于一朝得见天日,前途豁然开朗,这就叫“人逢喜事精神爽”,天也清了地也阔了,“阿弥陀佛”,都是佛祖保佑。这“佛祖”真不好当,无论是好是歹,世人都会赖在他老人家一人身上。因为杨坚这些年始终没有投靠大奸臣宇文护,选队的时候没有站错,赢得皇上的好感,加官进爵步步高升。更叫人可喜可贺的事情还有,一代英主宇文邕执掌天下的第二年,为自己的东宫太子选聘太子妃,选聘的谁呢?就是杨坚和独孤伽罗所生的女儿杨丽华。这还了得,女儿成为太子妃,那杨坚就是太子的老丈人,当今皇上的儿女亲家,皇亲国戚贵不可言。看见了吧,宦海沉浮,人生就是这么无常,昨日里还是提心吊胆惶惶不可终日,今日里平步青云高官骏马。
书中代言,杨坚和独孤伽罗一生当中,一共生育了十个孩子,五位公子五位小姐,这十个孩子都是独孤伽罗亲生己养,反正那时候国家也没有计划生育的政策,放开了手随便去。大女儿就是杨丽华,后来的北周国的皇后娘娘,五个儿子分别是杨勇、杨广、杨俊、杨秀、杨谅,咱们在后文书都会一一的提到。
为什么说宇文邕是一代英主呢?因为宇文邕颇有他爹宇文泰当年的英雄气概,励精图治兴国安邦,把中兴国家当作自己的大任,厉兵秣马聚草屯粮。在短短的几年内,兵也多了,将也勇了,粮也广了,国家也富强了,大刀也磨快了,接下来干什么呢,横扫天下统一中国。我们中国的英雄人物这点就比较好,动不动视天下为己任,把国家的事看成自己家的事,国家的成败荣辱与自己休戚相关。
当时在中原这片土地上,除了北周国,太行山以东还有北齐国,长江以南还有南陈国。万里长城以北,动不动还有突厥国找茬子惹事侵犯中原。公元576年冬天,一代英主周武帝宇文邕御驾亲征,统率八万大军分兵六路,直捣北齐国。周武帝宇文邕率军出征,把都城长安就交给东宫太子宇文赟临时监国。 “武帝”是宇文邕死后的谥号,中国的皇帝大臣死后一般都有谥号,根据你一生的作为,后人给予盖棺论定,“武”的意思是说明此人英勇神武。六路大军浩浩荡荡开往前线,一路之上旗开得胜捷报频传。六路大军当中,隋国公、大将军杨坚是其中一路,以皇亲国戚的身份带兵参战。在此次征战中,杨坚这一路兵马虽然不是主力,但在战场上也立下卓著的战功,攻城夺寨杀敌无数。
宇文邕大军所到之处,北齐国兵败如山倒望影而逃,城头之上挑起白旗自动认输,周武帝不愧为一代英主有为之君,经过几番征战终于实现了北中国的统一。接下来几年他也没闲着,略加休整稍养生息,在长江沿岸和南陈国开兵见仗,在长城之外和突厥国拔刀相向,开疆扩土雄心勃勃。
中国人有句古话叫天妒英才,就算你有天大的本事,就算你有天大的志向,人的命运是不能强求的。就算你已经很努力了,结果还可能是个屁!宇文邕自从十七岁称帝,前十二年的时间都是韬光养晦等待机会,后边六年的时间是戎马倥偬转战南北,勤政节俭日夜操劳没有享受过几天好日子,所有的精力都用在磨炼和自强上面。当他三十六岁这一年的夏天,边陲警报,有突厥国骚扰边境入侵中原,宇文邕抖擞精神整顿兵马,分兵五路再次亲征。就在行军的途中,一代英主暴病身亡,死得非常突然。后来有人就说,周武帝得罪了佛祖,西方如来把他收走了。因为在周武帝在位期间,曾经摧毁寺庙,焚烧佛像,没收寺庙占有的土地,勒令和尚、尼姑回家还俗。这种说法其实是对周武帝的诋毁,实际的情况是什么呢?当时寺庙占有大量的土地和人口,还不负责向国家缴纳税赋,仅仅长安周围就有一万多座寺庙,一百多万和尚,已经到了不得不治理的地步。“武帝灭佛”事件中,推倒的寺庙达四万座,还俗的僧尼达三百万人,为国家解决了劳动力,增加了财富。总的说来,周武帝宇文邕是一位有作为、也想作为的君主,一代英才!
逆天
周武帝死后,东宫太子宇文赟(yūn)登上皇帝宝座。说起宇文赟不算是一个混蛋的皇帝,但是一定是一个混蛋加三级的皇帝!昏庸无道,贪婪暴虐,荒淫无耻等等,你把什么词用在他身上都不为过。他爹刚死,他对着棺材跳脚大骂,“你个老东西,你怎么不早死呢?”他爹死了他不管,他干什么呢?冲进他爹的后宫里,把那些漂亮的妃嫔宫女统统收为己有。他爹刚下葬,他第一个把孝服就给扒了,还招呼文武大臣都脱了,穿这干吗,都给我换上红的绿的,这个我看着舒服!你说这是个什么玩意,败坏人伦丧心病狂。
那位说,周武帝挺明白的一个人啊,怎么能把孩子惯成这样呢?这你就错了,周武帝宇文邕从来没有娇惯孩子,相反是教子甚严,动不动就棍棒相加。功课没做好,打;喝酒淘气了,打;结交歹人了,打,经常打得宇文赟遍体鳞伤。孩子青春期本来就有叛逆心理,加上做父亲的这种粗暴的家教,宇文赟心理禀性上就产生了扭曲和畸形,表面上老实听话规规矩矩,实际里咬牙切齿愤恨不平。可见在家教上面,家长娇惯无度和控制过度都是不正确的,宽严皆误,棒打不一定就出孝子,宇文赟这个故事值得做家长的好好深思!
宇文赟在历史上称为“宣帝”,周宣帝。他当皇上这几年,天下百姓可倒血霉了!首先,他从民间广选美女入宫,供他淫乐放纵,日日笙歌夜夜OK,夜以继日地醉生梦死。再有,大造宫殿广建园林,到处都有行宫,到处都有楼阁,穷奢极欲任意挥霍,把从他爷爷宇文泰开始,两代人辛辛苦苦积攒下来的财富可着劲地造!
另外,周宣帝宇文赟这个混蛋还别出心裁,一口气封了五个皇后。从来只听说一帝一后的,他不一样,封一个太少了,都给我封皇后,他和这些皇后整日里在亭台楼阁花香鸟语之间巡幸游逛乐而忘返。他也知道这样胡造会被人愤恨抱怨,天下人肯定对他有所不满,怎么办,颁布严刑峻法刑名律条,胆敢诽谤议论我的人,轻则杖责重则杀头。有的大臣实在看不惯了,上书劝谏痛陈厉害,宇文赟把脸一翻,干什么,还反了你们不成,天下都是我们家的,你管得着吗?谁再敢在上奏折批评我,“打”。
他是个非常有创意的发明家,你看历朝历代的皇帝,都自己称呼自己孤家寡人,朕如何如何,宇文赟不一样,他称呼自己叫作“天”,天我如何如何,这叫什么,这就叫逆天而行不作不死。他打人的方法,也跟着叫作“天杖”,就是用荆条或者竹子抽人,一次一百二十下,叫人皮开肉绽痛苦难当。到这里,有人可能就猜想,他这么折腾,难道说他的结发妻子正宫皇后杨丽华就不劝说吗?作为隋国公杨坚的女儿,杨丽华确实没有她母亲独孤伽罗那样的心智和魄力,他在宇文赟的后宫,能做到的就是百依百顺顺其自然。也不说她没有劝说过宇文赟,是劝了也没有用,说多了可能就天杖侍候,杨丽华自己也领教过天杖的责罚。你想就连皇后都不能幸免,别人的结果可想而知。
如果说周宣帝宇文赟仅仅是贪杯好色也就罢了,偏偏他还是狐疑心特重、报复心特强、权欲心特大的一个人,三“心”合一。当时北周国的兵马大权掌握在当朝皇叔齐王宇文宪的手里,宇文宪是宇文泰的第五个儿子,武帝的亲弟弟,宣帝的亲叔叔,赤胆忠心一心报国。周宣帝宇文赟上台以后第一个就看他叔叔不顺眼了,干什么你那么大权利,是不是想控制我啊,你是不是也想学当年的大奸臣宇文护啊,这可不行!这时候就有小人给他出馊主意,这好办啊,您老是皇上,天是老大你是老二,你叫谁死谁不死就是不忠。宇文赟就效仿他爹当年的做法,把齐王宇文宪骗进宫来,布下伏兵绳捆索绑,诬陷齐王暗藏祸心图谋造反。宇文宪仰天长叹,“自我十六岁上阵杀敌,纵横疆场将近二十年,为国家社稷忠心耿耿,想不到今日落到小人手中。谁叫我位高权重招人忌恨呢,一旦落到这种地步,难道我还想活着走出去吗?”宇文宪被当场勒死,时年三十五岁。只要和齐王有关联的人,周宣帝一个也不放过,罗织罪名制造冤狱。领导越大位置越高,越容易让小人包围,大人物往往会吃这个亏,在宇文赟身边就豢养着这么一帮人,天天给他策划阴谋诡计,这中间就有这么两个人,一个叫刘昉一个叫郑译,咱们以后都会慢慢提到。
周宣帝宇文赟要办的第二个人叫王轨,是先皇周武帝临死托孤的顾命大臣。宇文赟为什么要办托王轨呢,因为王轨作为朝廷重臣,曾经在先皇面前批评过宇文赟,无非就是提醒周武帝要好好管教宇文赟,完全出于一片公心,他哪里想得到宇文赟是睚眦必报的人。这时候那俩小人,刘昉和郑译又说话了,“皇上,你难道忘记你身上的伤痕是怎么造成的了吗?”宇文赟一边摸着自己的伤痕,一边大骂王轨,要不是你老在我爹面前说我,我能挨打吗?你说大将军王轨一家子能好的了吗,满门抄斩祸灭九族。
王轨的悲剧,不仅是他个人的悲剧,也是整个北周国的悲剧。忠良遗芳清史留名,北周史书为王轨立传记说,你如果查找王轨的列传,他还有一个名字叫乌丸轨。这是怎么回事呢?王轨他们家是在西魏国时期,被朝廷赐姓“乌丸”,因为当时是鲜卑人做天子,赐给大臣鲜卑族的姓氏是一种恩典,杨坚他们家也曾经被赐予“普六茹”的姓氏。这时候杨坚的名字应该叫普六茹坚,这种情况一直到杨坚坐了大丞相之后,才发生改变。接下来,朝廷的重臣凡是和周宣帝宇文赟有芥蒂的人纷纷遇害,像左宫正宇文孝伯、右宫正尉迟运、大将军宇文神举等等,真个叫满朝的忠臣良将寒心到底!
这还不算,他越看前朝这帮老家伙越不顺眼,在我面前搁着我嫌碍事,都给我滚,别挡着小爷我高兴。周宣帝宇文赟就把他的五位叔叔赵王宇文招、陈王宇文纯、越王宇文盛、代王宇文达、滕王宇文逌(yǒu),全部赶出京都长安,都给我出去镇守边疆看家护院,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回来。你说宇文赟一下子办了这么多人,国家空出来的岗位怎么办,谁来替周宣帝管理天下呢?宇文赟有办法,就把他自己的手下的人都安插在重要位置上,谁听话拽着小辫往上提,当兵的提成将军,当将军的提成大将军,这其中也包括他的老丈人,隋国公杨坚,一年之中连升三级。那么杨坚职位是什么呢?大前疑、上柱国、隋国公。这个有点乱,咱们简单介绍一下,大前疑是官职,相当于朝廷的第一宰相,是国家给你的权利大小;上柱国是勋位,凭着功劳挣回来的荣誉头衔,相当于一个元帅的称号;隋国公是爵位,是从他爹那里世袭继承来的,固定的工资收入和爵位相关。本来呢杨坚又是皇亲,又是国公,春风得意叫人艳羡,可是命运乖张偏偏横生枝节,差一点就招致灭门之祸!
招灾
宇文赟当皇上三年,祸害天下三年,祸国殃民罪恶昭彰。不光国家受不了,百姓受不了,他自己也受不了,才二十二岁的年纪,正是少年意气风发的时候,他呢,却面无人色形同枯槁,精神萎靡喜怒无常,这都是长年沉迷酒色所致。但是他那样的脾气又没有人敢劝,所以大家就请杨坚出面,你既是当朝一品大员,又是皇上的老丈人,理应由你出面对皇上进言劝谏。杨坚也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就恭恭敬敬地上了一道表章,表章当中无非是劝谏宇文赟爱护自己身体,善待群臣部下,放宽严刑峻法,安抚天下百姓。杨坚的奏章当然是写得有皮有肉有理有据,宇文赟坐在龙椅上边面沉似水一言不发,杨坚一看宇文赟如此表情也就就此打住,退出宫殿未敢甚言。
你说怎么着,这周宣帝宇文赟回转皇宫大内,还是一句话不言语,坐在那里冷漠深思,几位皇后问安他也不搭理,他想什么别人也不清楚。想着想着,突然间他跳起来,张牙舞爪破口大骂,用手指着正宫皇后杨丽华,“你给我死,快点,马上就得死”,你说吓人不吓人,谁也不知道为什么?非逼着杨丽华马上自裁,是上吊是喝药你自己选。这可不是闹着玩,这是来真的,而且宇文赟说的明白,今天先杀你,明天再杀你全家。这纯粹就是一种病态,人已经变得不正常了,心智迷乱无可救药。皇宫中出了这么大的事,上上下下一片慌乱,有懂事的太监宫女马上偷出宫苑,到隋国公府通风报信。
消息传到隋国公府,杨坚闻听只吓得三魂出窍,事情由自己而起,一招不慎招来横祸。在家族命运关键时分,还是独孤伽罗挺身而出走到危难前面,一个人赶到皇宫面见宇文赟当面求情。见到自己的那个宝贝女婿,独孤伽罗扑通通双膝跪倒,磕头请罪,额头撞在金砖之上“怦怦”有声,最后到什么程度,当丈母娘的磕头流血,血泪满面。宇文赟就爱看别人磕头求饶,怎么样,都怕我不是,这样他觉得能满足心理虚荣感,一种极端不正常的心态。觉得玩够了过瘾了,他这才摆摆手,起来吧,有什么啊,我们夫妻俩刚才闹着玩呢,没事了没事了,把皇后叫回来,给老岳母擦擦脸上的血,怎么这样呢?人命关天,这能闹着玩吗,你说这宇文赟够不够混蛋的?
事情远没有想像的那么简单,周宣帝宇文赟肯定听到了什么消息,所以才对杨坚一家如此的冷酷。按理推测,杨坚自在朝廷任职以来,朝野上下一致对他交口称赞,故旧元勋也对他给予好评,这才引起来宇文赟的嫉恨不满。事情也远没有想像的那么好办,逼杀杨丽华事件过去没有几天,宇文赟又犯起狂犬病来。深更半夜夜深人静,他睡着睡着,突然披衣坐起,“来人哪,给我宣杨坚火速进宫见驾!”你说这不是神经又是什么,侍卫哪里敢违,打马如飞赶赴隋国公府传旨。
宇文赟恶狠狠吩咐左右侍卫,你们都给我听着,等会杨坚那个老家伙会来,你们就躲在屏风后面注意观察,倘若是发现杨坚表情脸色有什么异常,马上冲出来就地诛杀,不用向我请示旨意。都是人,宇文赟也才二十出头的毛头小伙子,本来是金色年华大好时光,便便掉进权力的魔鬼窟中难于自拔,至高无上再加上荒淫无度,他离着鬼门关也就不是太远了!等到杨坚身着朝服来在皇宫禁院,参王拜驾已毕,起身讯问,“天帝你夜半宣旨,可有什么国家大事需要为臣办理?”周宣帝“啊啊”,啊了半天也没想起有什么事来,“这个,好多天没有见你了甚是想念,把你召进来咱们随便聊聊?”你说这不是吃饱了撑的是什么?隋国公杨坚神态镇定自若,言语从容有度,一行一动沉稳淡定,一问一答不卑不亢,叫人找不出半点的破绽。自小来养成的这种泰山崩于前而不惊的城府,让他能够从容应对化险为夷,终于逃过一劫。
杨坚此次虽然能够侥幸得脱,可是知道伴君如伴虎,周宣帝宇文赟不会轻易放过自己。眼下的办法,只有远离政治漩涡,暂避厉害风头,最好是能离开中央到地方任职,然后观察局势动静再进行定夺。虽然这样想,但是杨坚又不敢亲自向宇文赟去请示,稍有不慎,就会授人以把柄,你是不是对皇帝不满意啊?这时候还是独孤伽罗灵机一动,对杨坚言道,“夫君所想甚是合理,但是此事我们自己不便抛头露面,如今,最好是请别人出面代为上奏。 ”杨坚愁眉不展,“贤妻,我为难的正是这个人选问题。”伽罗指点,“你在太学读书时交结的同窗郑译,现在正在皇上身边红得发紫,皇上对他言听计从格外地宠信,你不妨打点重礼拜访郑译,我看此事定能如愿办妥!”好媳妇如碉堡,为你遮风挡雨出谋划策;坏媳妇如炸弹,叫你后院起火无事生非,这是一点不带虚假的。
杨坚听闻伽罗妙计大喜过望,置办礼物到这个老同学郑译的府上拜访。郑译是什么人呢?郑译的祖上也做过大官,算得上名门之后。他在太学读书的时候成绩特别好,很受外界的夸奖,所以得以和周皇室宇文家族的人亲近。这人虽然学问大,但在人格上有重大的缺陷,趋炎附势贪财好利,无利不起早有奶便是娘。他与另一个叫刘昉的人,狼狈为奸勾搭连环,整日里活跃在宇文赟身边,特别受宠信和重用。郑译一听隋国公过府拜访,高兴地不得了,欢天喜地将杨坚请进客厅,“隋国公光临寒舍蓬荜生辉,今日大驾屈尊不知有何见教?”杨坚抱拳拱手,“老同学,今日前来我有要事相求?”杨坚就把内心所想和郑译如此这般一一道来。郑译听罢之后哈哈大笑,走上前来紧紧抓住杨坚的衣袖,“隋国公,我有几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那郑译伶牙俐齿讲出一番话来,只吓得隋国公杨坚是目瞪口呆!你道郑译对杨坚讲出什么话来,咱们下回接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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