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岁那年,我读书离开了家。
从此以后,父母的余生,就站在村口翘首等候,那是我的那个儿,那个女回来了,那个时候,我能看见父亲,在村口的商店门口蹲着,看见我,露出一丝笑,娃回来了,然后默默的接过箱子,一起回家,父亲老了,两鬓白了,皱纹深了,背又弯了,言语少了,曾经天文历史政治无所不教授我们的父亲,在我眼里,永远那么智慧和健谈,“娃,你知道么?;父亲每讲一回以这句开始,边沏一壶茶给我们倒着,虽然曾经我甚至不屑而今却觉得如此珍贵。
34岁那年,我带着孩子回家,村子口已经看不到父亲的身影,父亲多了一支拐杖,亦或是一根棍,父亲坐在大门前面的沙发上,会心的笑着,看着我女儿在大门外走模特步,玩扭扭车,在父亲眼里,这就够了……
而今,又一年过去了,每每想起,这么多年,回家的次数屈指可数,可以以年计,其实选择离开家,就是选择离开参与了父母的人生,父母多年寂寞的岁月,这辈子,恐也难以弥补,惟愿来生,做一颗树,生于斯,长于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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