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宴

        2010.4.8

        三月之末

三月之末，我处在一种极端不安的状态，于是，打很多的电话，说很多的话，想很多偏执的句子。心里像是有几百只爪子在挠，无论如何也静不下来。又有很多时候，觉得自己游离于生活之外，只想对这世界保持沉默。

性格里的双重因素暴露无遗。安静时、阅读时、思考时，觉得自己很成熟，悲天悯人、孤单落寞，仿佛已接近自己灵魂的高度，与这世界脱节。其他时候，却又幼稚到骨子里，长不大、长不大，把一切想得很简单、把一切想得很善良。我看着别人都悄然长大、渐行渐远，而自己还固执地守在原地，不知如何迈步。

三月之末，我念念不忘的人有两个：简媜和安妮宝贝。一个用娓娓动听的语言跟我说：你看，生活这么美；一个用尖锐的措辞提醒我：这世界，如此不真实。

我爱简媜，那个女子说：“如果有醒不了的梦，我一定去做；如果有走不完的路，我一定去走；如果有变不了的爱，我一定去求。”我喜欢她说那句话----让懂的人懂，让不懂的人不懂。

我也欣赏安妮，她的主人公----也许是她自己----有那么多因素与我高度契合。“他承认，他体内有两个自我，两重人格，两种需求，两条轨道。”三月末，我每天带着她的书，觉得自己快要人格分裂了。

两年前买过她的作品集，盗版书，印刷很差劲。但依旧从头到尾读完一遍。那时，还有很多不能理解，不明白为什么她笔下的女子都如此执拗偏激。我在想，为什么她们不能温暖美好，为什么她们不能正常地爱人，然后正常地生活？为什么一定要如此偏激，为什么？如今，终于理解，终于释怀。

她的文字调动起我身上所有不的成分，让我觉得沉重疼痛，觉得生活无处安放，自己无处归属。无欢无狂的时候，我终于理解了她。这个倔强偏执的女子说：“除了写作，我的生活空无一物。”她总是说真实的话，做真实的自己，这个世界不符合她的梦想。这个世界不符合太多人的梦想。

简媜，安妮宝贝。一个让人觉得古典、智慧、年代久远；一个让人觉得偏执、冷峭、个性凛冽。她们截然不同，但她们都是清冽的女子。做一个清冽的女子，曾几何时，我也曾这样告诉自己。唯清冽一词而已。

彼岸。盛宴。裂帛。春茧。我流连在你们的世界里，忘了自己。徘徊，分割，刺痛，灵魂，被撕扯，无休止。

我不曾睡，也不曾醒，我在这样一个世界里混混沌沌。

我觉得，我在这世上孤身一人。

        四月之初

四月之初，仍然不安。心里的爪子似乎学会了睡眠，偶尔沉睡不醒，给我片刻的安宁；偶尔还会冒出来，突然间烦躁不安、心慌意乱。

春天是个惬意的季节，也是个思绪万端的季节。阳光里有了夏天的味道，柳丝荡，天光长。这样的季节，这样的阳光，这样的温度，会让你觉得暖，也会让你觉得狂热、昏沉、沉溺、难以自制。你是不是在这时失去了理智？

从四月五日开始，我开始算日子以及数钱。

文学社的报刊，文学社的外联，文学社的宣传，文学社的联系，想了一遍又一遍，但得不出答案。我最近又念念不忘的，Indesign和Pagemaker是其中两个。我在想，有些东西我们早晚要学会，有些限制我们早晚要突破。Troublemaker，我想我可以很安心，但却自己不让自己省心。

五一，商量好去一趟南京。于是，几乎天天算日子。学校26、27开运动会，是什么意思？29、30、1号正式放假，那28号是什么意思？提前15天订票，又是什么意思？算时间、数日子、调课表，担心订票、惦记取票、协调时间，没有任何一段时间，我看日历和课表如现在这般频繁。我在济南，疯掉了；我想，她在南京，也疯掉了。

还好，还好。还好我们明白“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做必要的准备，然后顺其自然。静下心来，生活还要继续。

四月，感谢你的盛宴。五月，我们不见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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