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思索还在底处尖叫
整年的 起伏不倦
睡梦里也要和我结伴同行
在上帝恩宠神妙造物的美幻里
在生的此岸和死的彼岸之间
凝望着我 二十几年 不离不弃
他让我成熟于不同的
爱情 痛苦 孤独之中
厌烦时就潇洒地暂将之冲走
需求时又会从容地将之冲回
这渴望永不褪色的信念
向途中借宿无止无竭的精神皈依
十分不甘愿寄生躯体的颜色
最终单一着苍老到发灰的湮灭
我与之互相缠绵产生无数的
饥渴和不足
每次都经历更新的威力勃起着
灵魂深处奢望着的满足
却又维持不了多久便到达了空虚
但这思索依然不屈的精魂必要强迫我
继续去解脱彼岸来临时将
失去追逐美的色彩的命运之枷锁
(二)落日城市
黄昏轻轻地一震
将落日的锚抛过山的背面
城市的船头触岸了
修行完庄严的浪峰和
灼热呼啸的人流
像纤夫丢下了肩头的缆绳
深呼着气 懒散地
亲吻来路的归途
(三)跟猪学习生活
我的生活
写作不能是目标
养家糊口
还日夜在困扰
除了这
就只不知该做什么
能做什么的
无所事事
想想吧 七年了
谁能一天20小时都对着
一店没有生命的摆设
兴起活跃的激情
耳朵里充塞着不知
所谓的流行音乐
止不住地告诉你
时下诸如猪的生活
让不明白的少男少女明白
不跟猪学还跟谁学
(四)提早陈述自己的黑夜
我不知道
还能如何将记忆延续
常常给我无限光明的太阳
在我将要闭住生命的气息时
却突然像塌陷成了黑洞的帮闲
对游离在我瘦弱身躯旁的灵魂
开始了最无助的驱逐或啄吞
随货车翻落到危机四伏的天桥下
想我已经离开人世
在二十岁刚刚初升的红日里
还想过心有余而力不足
未能扬名天下的文字
终于在这意识全面逃离的昏厥里胎死
人间咸涩苦辣的参半滋味转淡
我还来不及告别
就要提早去陈述自己的黑夜
就要提早去陈述自己的黑夜
真害怕我那还没僵死的身躯
将会流着血浆染污父亲孱弱的身背
星期日的县医院
像寂然无声的破烂坟墓
母亲那沙哑的悲鸣
从急诊科外某处的角落断续的传来
即使在这有障碍间隔的不同世界
血肉相连的亲情也是永恒的醒目
正要提早去陈述自己的黑夜
我不习惯活在人世间最遥远的
不能接近目标的距离上
却不只为生死相隔或天各一方
我在提早陈述自己的黑夜
兄弟姐妹在哀戚的疲倦中沉去
不用告别和留言
虚缈的熟睡
正是一个流着泪的真实艺术
这不就是从最接近的心声里发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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