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老了

头发白了

走路也摇晃了

我要颤颤巍巍地

走向野外的田地

撇开欢闹的子女

抓起一把贴近大地的黄土

扬向天空

当我老了

头发白了

眼睛也浑浊了

我仍要缓缓踱步

坐在阳台摇椅上

用凹凸不平的手

摸着一盆盆绿色的植被

让我掌心皱的皱纹

感知生命的鲜活

当我老了

头发白了

生命即将抽离了

我要安静的卧在床铺上

闭上双眼

想着年轻时

抱着儿女高高举过头顶

他的小手揪住我的头发

发出咯咯的笑声

我还有力气把他抛向天空

再稳稳接住

他们有了健壮的身躯

也羞于让我再次久久抱住

这一天太突然

我伸出手

却止于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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