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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科学研究新资料(八十八)

时间:2015/7/27 作者: 老榆树 热度: 82902

 社会科学研究新资料(八十八)

             ——摘自2015年第六期《炎黄春秋》

              法治和阶级斗争论无法并存

  自由和法治是一个铜板的两面。要实行法治,就要告别阶级斗争偏执症。各类人群,各个阶级和阶层有矛盾,但主导方面是各方有共同利益,罔顾法律另立标准,制造敌人,只能误国殃民。公民自由权利,载于宪法,任何人无权践踏。史鉴昭昭,千万别重蹈覆辙!  

  一句话,法治和阶级斗争论无法并存。判断是否违法、犯罪只能以法律为标准,公民可以做法不禁止的任何事情;这是法治ABC,阶级标准不容置喙。 

  --袁伟时:建设法治国家的障碍,《炎黄春秋》2015年第六期第3页

 

               “四个决不”的提法不妥

  2015年新年伊始,我国若干大学有人提出“四个决不”:决不能让传播西方价值观念的教材进入我们的课堂;决不允许各种攻击诽谤党的领导、抹黑社会主义的言论在大学课堂出现;决不允许各种违反宪法和法律的言论在大学课堂蔓延;决不允许教师在课堂上发牢骚、泄怨气,把各种不良情绪传导给学生。听到“四不”要求后,有人立即响应,扬言“要敢于拔钉子”,对那些不听话的教师要“坚决清除,予以严惩”!如此密切互动,剑拔弩张,使一些大学空气骤然紧张起来,许多教师捏着一把汗,不知事态将会如何发展。 

                开除解决不了是非之争

  上述“四个决不”除了不允许违反宪法和法律的言论在课堂上蔓延一条外,其他三条都是值得商榷的。所谓西方价值观念,就是一个含义不清的模糊概念。众所周知,马克思主义和列宁主义都源于西方,并非中国的特产,诚如一句名言所说:“十月革命一声炮响,给我们送来了马克思主义列宁主义。”中共建党以来,始终把马列主义作为指导思想,这是历届党章的明确规定,何以能将西方价值观念一概否定?决不允许传播西方价值观念,岂不是连马克思主义也要封禁?至于什么是“攻击诽谤”、“抹黑”以及“不良情绪”等,也很难界定。文革中用得最滥的罪名,就是《公安六条》所规定的“恶毒攻击罪”,由此制造了数不清的冤假错案。如今又重新捡起“攻击诽谤”等莫须有的罪名,自然会引起人们的恐惧。“四个决不”中的“决不”逻辑混乱,政策界限不清,极容易混淆是非,导致扩大打击面,实难操作。

  此时此刻,不由得想起恩格斯与杜林的一件往事。

杜林是德国的一位学者,曾任柏林大学讲师,虽已八旬高龄,却自命不凡,声称要对哲学、政治经济学和社会主义理论实行“全面的变革”,公开反对马克思主义。针对他的谬论,恩格斯花了近3年时间去啃这个“酸果”,写出《反杜林论》一书,对杜林的理论做了系统的批判。未想到该书出版后柏林大学竟将杜林开除,引起恩格斯的愤慨。他认为,杜林仅是马克思的论敌,只是学术之争,怎能粗暴地将一位学者开除呢?——这便是发生在140年前的一段公案。如今,假如恩格斯在天之灵得知中国有些大学竟然出现“四个决不”,想必对这种做法也会同样表示不能容忍。  

......

            争鸣才能探索真理

......

         教改要保护教师的积极性

...... 

综上,“四个决不”的宣示,总体上看不符合时代潮流,有违当前中央倡导的“全民创新”,与我国教育界前辈推崇的“兼容并包”“学术思想自由”的办学原则相对照,显然是巨大的倒退。

 --于一夫:“四个决不”的提法不妥,《炎黄春秋》2015年第六期第4-5页

 

            陶斯亮谈方励之对待信仰和真理的态度 

  方励之在80年代的言论放在今天真算不上惊世骇俗,至少他不全盘否定社会主义,不全盘否定共产党,更不否定中国。这些言论准确地反映了他当时的政治态度。接着我又看了方励之写的《哲学物理学的工具》一书。我一直有个朦胧看法:哲学家物理学家往往是相通的,方励之证实了我的看法。我做了读书笔记:“一个灵魂活在广袤无际宇宙中之人,思维方式和对问题的认识,确与我们有不一样之处,比如,我们把信仰看得高于一切,而他们把真理看得高于信仰。我们为了信仰可以舍弃一切,甚至鲜血生命,而他们却随时为了真理而修正自己的信仰。当现实与信仰不符的时候,我们仍苦苦固守信仰,把信仰当作一种精神依托,甚至把自己腊封在信仰之中,而他们在信仰和现实不符的时候,不惜抛弃信仰而服从现实。”    

  --陶斯亮:我做知识分子工作的往事,《炎黄春秋》2015年第六期第10页    

       

            过去了31年和28年,新闻法没有出台

  1984年春,全国人大教科文委员会启动制定新闻出版法的准备工作;1987年党的十三大的报告(邓小平说它“一个字也不能改”),要求“抓紧制定”新闻出版法。分别过去了31年和28年,新闻法没有出台。如何看待和解决这个问题?本文试提出粗浅的看法。

               阻力来自认识误区

  尽管知识界,特别是广大新闻从业者,盼望新闻法早日出台,但却有阻力来自不同群体的不同认识误区。  

  有一部分新闻工作者对新闻立法不热心,认为在目前体制之下,搞不出开明的新闻法,如果搞出一个恶法,还不如不搞。因为过去最多说我违背了宣传纪律,现在就变成违法。......

  还有一部分人则对新闻立法不抱希望,认为在每天对新闻媒体下指示的环境下,任何开明的新闻立法都不可能实现,不如寄希望于媒体,特别是网络媒体,在特定时机冲一冲,也许会出现新的局面。...... 

  起关键作用的阻力,来自一部分有权力的人,他们对新闻立法持消极甚至否定的态度。陈云说:“在国民党统治时期,制定了一个新闻法,我们共产党人仔细研究它的字句,抓它的辫子,钻它的空子。现在我们当权,我看还是不要新闻法好,免得人家钻我们空子。没有法,我们主动,想怎样控制就怎样控制。”(钟沛璋:《政治文明与新闻立法》,《领导文萃》2003年第12期)这以后,新闻出版立法就偃旗息鼓了。毋庸讳言,在宣传系统,有个很大的否定新闻立法的群体,他们乐于每天从内部渠道给媒体发号施令。...... 

             新闻法不出台的消极后果

  ......

  最突出的是面对腐败蔓延媒体无所作为。我国一边是官员腐败日甚,一边是高度防范媒体揭露腐败,这已成了常态。2002年尉健行曾指出,1993年至1997年是我国经济犯罪案件的高发期。一个重要原因是,我国开始搞市场经济,却要媒体以“正面宣传为主”,实际上是取消了舆论监督。1998年朱鎔基到中央电视台大讲舆论监督,甚至提出“我也是你们监督的对象”。以《焦点访谈》为标志的舆论监督活跃了一个时期,后来宣传部门却要求《焦点访谈》也要“正面宣传为主”。2005年,宣传部门要求废除“跨地区监督”,广电部门还为此发了文件。《南方周末》为“跨地区监督”已做过10多年的努力,到这时也无法进行下去了。机关报、台失去监督功能,有个反面的例子为证。大肆受贿、准备带情妇出国的胡长清,临死前哀叹:“假如江西的新闻媒体能够像美国记者曝光克林顿那样报道我的绯闻,我不至于落到死刑的地步。”新闻界好容易冲出一个“跨地区监督”,却被严格禁止,使得官员们暗中窃喜。后来,维稳成了阻碍媒体反腐的借口。   

  --孙旭培:新闻立法之路,《炎黄春秋》2015年第六期第29-30页

 

             彭德怀说:搞科研和打仗不同

  (1958年)中国第一个导弹研究机构——国防部第五研究院于10月8日成立,(有人请彭德怀前去出席大会并讲话),他(彭)说:“有聂总(聂荣臻)讲话就行了。请你转告五院的同志们,中央的方针很明确,以自力更生为主,力争外援,利用资本主义国家已有的科研成果。搞科研和打仗不同,打仗靠勇敢,战前动员,消灭某某敌军,消灭多少人,打下某某地,干部带头冲锋,常是打胜仗。但这一套不适于搞科研,科研有它的规律,要一点一滴,循序渐进,长期积累才能突破。军工产品关系人命和战斗成败,不能急躁粗糙,要尊重科学家的意见,坚持科学态度,踏踏实实,安心埋头。可以告诉他们:五年搞不出名堂不批评,十年搞不出来也不摘牌子。”  

  彭德怀这一段精辟的谈话,体现了他对中国知识分子的尊重和信任,对艰巨的国防科研规律的清醒认识。但在庐山会议后竟然成为他的“罪状”。(《彭德怀全传》,中国大百科全书出版社2009年)

......

不幸的是,1959年庐山会议后,彭德怀蒙难,从此远离政治中枢。但是作为中国国防科技事业的奠基者之一,他对“两弹一星”始终牵挂于心。1964年10月,他从广播里听到了我国第一颗人造卫星上天的消息,身为囚徒的老元帅两度流下热泪。 

  --滕叙兖:彭德怀与国防科技建设,《炎黄春秋》2015年第六期第42、43页 

 

             胡绩伟谈党报的党性和人民性 

  他(胡绩伟)提出:《人民日报》性质不能变,但面孔可以变,应该变得更加亲近人民。并提出:党报是党的报纸,也是人民的报纸,既要有党性,也要有人民性。党性、人民性是一致的,没有人民性也就没有党性。人民高于一切。

  这个人民性观点,一直遭到胡乔木和邓力群的反对,甚至上纲到“自由化”,但却得到了胡耀邦的支持。1979年3月,在中宣部召开的全国新闻工作座谈会上,胡绩伟头一次比较清晰地讲出了关于党报的党性和人民性的观点,引起热烈讨论。时任中宣部部长的胡耀邦采取支持态度,他说:“党性和人民性是一致的。离开人民性就没有党性。从我们党的根本性质来说,党性和人民性是融合在一起的,党性就是人民性。”这给胡绩伟很大鼓舞,使他能够放开手脚在《人民日报》大胆尝试改革,进行一系列拨乱反正的报道。 

  1977年10月开始落实干部政策,平反冤假错案;1978年3月26日开始真理标准讨论;1980年10月中旬反对特殊化,以及与此同时开始舆论监督,等等,无不显示出胡耀邦的见解和胆识。

  --余焕椿:《人民日报》在拨乱反正中,《炎黄春秋》2015年第六期第44页

 

              “中兴伟业,人心为上”

  胡绩伟得知“四人帮”粉碎的消息,立即去看望胡耀邦,耀邦兴奋地说,他已经得知消息,叶帅派人来看他,他给叶帅带话:“中兴伟业,人心为上”。并向胡绩伟细说当前什么是人心:“第一,停止批邓,人心大快;第二,平反冤假错案,人心大喜;第三,把生产搞上去,人心乐开花。”胡绩伟对“人心”两字大为赞赏,并认为恢复《人民日报》在读者中的信誉,也要重视人心,从恢复人们的精神家园开始。真是心有灵犀。  

                          同上,44-45页

 

胡耀邦针对“两个凡是”,提出“两个不管”

  1978年9月,中央办公厅召开全国信访工作会议,胡耀邦针对“两个凡是”提出“两个不管”:“凡是不实之词,不管什么时候,不论什么情况下,不管是哪一级组织,什么人定的、批的,都要实事求是改正过来。”

                         同上,46页

 

           “中共迅速平息了一场新的整肃知识分子的运动”

  当时(1981年),对白桦的《苦恋》以及白桦本人,有两种不同的意见。有人主张重新给他戴上右派帽子,然后在全国开展批判。胡耀邦不同意,说我们决不轻易把一个作品说成毒草,也决不给一个作家戴什么帽子。不能动不动就采取过去的那套做法。5月17日,胡耀邦与文联和文化部负责人谈话时明确指出:文艺界多年搞批判运动,大家特别敏感。文艺界是惊弓之鸟,更应特别注意;对《苦恋》的批评是可以的,但如果更稳妥,效果会更好些;批评文章不要全国一起登,各报可转载,可不转载,不要强制人家转载;写《苦恋》的作家还是写了些好作品,......

  6月8日,《人民日报》发表署名文章《开展健康的文艺批评》,对批《苦恋》中“左”的做法从正面做了批评。此文是周扬根据胡耀邦讲话精神撰写的。此文一出,立刻引起国内外广泛关注,世界各大通讯社发出消息,说“中共迅速平息了一场新的整肃知识分子的运动”。 

                          同上,46-47页

 

           五七干校实质上是迫害知识分子的手段

  五七干校是文革的产物,实质上是迫害知识分子的手段,想从精神上、肉体上消灭知识分子独立、自由的思想意识。出身不好、有“历史问题”或不听话的人首先被送到干校改造。白天下地劳动,晚上开批判会,比二战时期的奥斯维辛集中营有过之而无不及。他们连吃奶的婴儿也不放过,在战备疏散的“一号令”下,有一家全家老少一起押送到农场,孩子也得了血吸虫病,受害终生。  

  --朱祖成:工宣队在清华还干了什么?《炎黄春秋》2015年第六期第9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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